回溯历史，2022年3月，山东国子软件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子软件”）曾谋划在创业板上市，并进行上市辅导备案。同年7月，根据自身发展战略需要进行综合考量，国子软件将备案板块变更为北交所上市。时隔一年多，2023年8月23日，国子软件以10.5元/股的价格成功登陆北交所，截至9月18日股价收盘价为12.64元/股。
挂牌不久后，国子软件披露了2023年半年度报告，2023年上半年，国子软件实现营收7,870.69万元，较上年同比增长32.67%，净利润957.16万元，较上年同期同比增长249.93%。而此番上市背后，国子软件身处人才密集行业，其研发人员占比及研发投入占比均“向后看齐”，且授权发明专利数量“行业垫底”。除此之外，国子软件实习生占比曾三年“超标”、赊销高企及上亿元募资额用于购置办公场地的问题，同样值得关注。
一、研发投入占比“向后看齐”，专利数量行业“垫底”
成立于2004年3月19日，国子软件总部位于山东，是国内数字政府及教育信息化领域专业的资产管理数字化服务提供商，以自主研发的资产管理平台为基础，面向行政事业单位和各级各类学校，提供资产管理相关软件开发、技术服务以及配套硬件设施。
其中，报告期内，国子软件的主营业务收入主要由软件产品、技术服务及硬件产品构成。
据国子软件签署日为2023年8月3日的招股书（以下简称“招股书”），2020-2022年，国子软件软件产品及技术服务业务营业收入合计金额分别为12,906.9万元、17,199.19万元、18,525.43万元，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分别为91.48%、91.66%、92.38%。
在此背景下，国子软件的研发创新能力值得关注。
据招股书，截至2022年12月31日，国子软件拥有软件研发人员204人，占员工总数的27.87%。
报告期内，国子软件研发投入金额分别为1,782.97万元、1,956.57万元、2,189.17万元，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2.64%、10.41%和10.92%。
据招股书，国子软件的同行业可比上市公司分别为江苏金智教育信息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智教育”）、新开普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开普”）、正方软件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正方软件”）。
2022年，金智教育、新开普和正方软件的研发投入占营收的比重分别为20.4%、10.61%、13.73%。其中，正方软件为2021年数据，其未披露2022年数据。
可见，国子软件的研发投入占比不及其两家可比公司。
另一方面，国子软件的研发人人员占比或也不占优势。
据招股书，截至2022年12月31日，国子软件的研发人员占比为27.87%；金智教育的研发人员占比为27.44%，新开普的研发人员在占比为47.24%；正方软件的研发人员占比为47.24%。其中，正方软件为2021年数据，其未披露2022年数据。
而研发人员占比及研发投入占比落后于两家可比公司的同时，国子软件的专利数量不敌其同行。
据招股书，截至2022年12月 31日，国子软件已获得专利2项、软件著作权169项。
截至2022年末，同行业金智教育累计获得授权专利10项，软件著作权287项；新开普2021年内取得专利证书23个，著作权证书69个。
与国子软件规模相似的同行业公司正方软件，暂未披露2022年数据，但2021年累计获得授权专利8项，软件著作权160项。
总体来看，国子软件不仅研发人员占比及研发投入占比“向后看齐”，其获得授权的专利数量则行业“垫底”。
二、实习生用工占比曾连年超20%，三年或节省人工成本超千万元
问题尚未结束，国子软件报告期内存在大量聘用实习生的情形。
据招股书，2020-2022年，国子软件聘用实习生的数量分别为190人、309人、299人，2020年末和2021年末实习生毕业后留用率分别为44.74%、47.9%。
而该情形引起监管的关注。
根据国子软件签署日为2023年5月11日的第一轮问询函回复（以下简称“一轮问询回复”），2020-2022年末，国子软件正式员工人数分别为705人、619人、732人，实习生的数量分别为190人、309人、299人。
同期，国子软件实习生占员工总数的比例分别为21.23%、33.3%和29%。
据《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第十一条“实习单位应当合理确定岗位实习学生占在岗人数的比例，岗位实习学生的人数一般不超过实习单位在岗职工总数的10%，在具体岗位实习的学生人数一般不高于同类岗位在岗职工总人数的20%”。
对此，国子软件称，上述规定的实习用工人数比例系指导性规定，而非强制性规定。截至2023年3月31日，国子软件已经对实习生用工情况进行了进一步的规范，其岗位实习学生的人数占其在岗职工总数的8.58%。
实际上，经测算，国子软件聘用实习生三年或减少成本超千万元。
据招股书，假设国子软件实习生薪酬与同部门高中低级正式员工（不包含业务部门管理层）平均薪酬一致，模拟测算2020-2022年内分别增加成本金额为866.69万元、894.41万元、1,078.20万元。
假设国子软件实习生薪酬与转正后相应级别的正式员工薪酬一致，模拟测算2020-2022年内分别增加人工成本金额为431.33万元、679.82万元、840.83万元。
不难看出，通过聘用实习生，国子软件近三年或节约超千万元人工成本。
同时，第一轮问询回复了披露了国子软件员工报告期内的离职率情况，2020-2022年，国子软件的离职率分别为31.15%、29.82%和19.74%。根据公开信息，2019-2021年，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行业上市公司及拟上市公司的离职率平均值分别为30.12%、29.4%、33.05%。
对此，国子软件表示，其软件与信息技术服务行业上市公司或拟上市公司的离职率基本一致，公司员工流动性高，符合行业特征及公司的业务特点。
总体来看，国子软件员工存在高流动性，且其所处行业属于人才密集型行业，而报告期内，国子软件的实习生用工占比超20%，或节约人工成本超千万元。
三、应收款逐年攀升至超亿元，占营收比重超七成或存赊销
此番上市，业绩增长背后，国子软件或面临赊销高企的考验。
据招股书，2020-2022年，国子软件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41亿元、1.88亿元、2.01亿元，2021-2022年，国子软件的营业收入分别同比增长33.28%、6.65%。
2020-2022年，国子软件的净利润分别为1,868.37万元、5,660.32万元、5,185.48万元，2021-2022年分别同比增长202.95%、-8.39%。
不难看出，2022年，国子软件的业绩增速回落，其中净利润负增长。
到了2023年上半年，国子软件的营业收入7,870.69万元，较上年同比增长32.67%；国子软件的净利润为957.16万元，较上年同期同比增长249.93%。
而营收增长的另一面，国子软件或存赊销。
据招股书及2023年半年报，2020-2022年末及2023年6月末，国子软件的应收账款分别为4,212.03万元、8,649.94万元和14,829.36万元、18,364.09万元，应收票据分别为53.75万元、0元、33.35万元、17.57万元。
即2020-2022年末及2023年6月末，国子软件的应收票据及应收账款合计分别为4,265.78万元、8,649.94万元、14,862.71万元、18,381.66万元，同期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30.23%、46%、74.11%、233.55%。
可见，报告期内，国子软件不仅应收款逐年攀升，且占营收比重也在提升，或面临赊销高企的窘境。
四、上市募资额下调超四成，上亿元募资用于购置办公场地
此番上市，国子软件募集资金运用的合理性遭“三连问”。
其中，据国子软件第二轮问询回复（以下简称“二轮问询回复”），国子软件被要求详细说明募投资金主要用于办公场地购置的合理性，结合其属于“软件开发”轻资产行业的特点，说明大额资金投入土地购置的合理性。
对此，国子软件称，公司属于“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等轻资产行业，但是由于公司现有研发、办公场所均存在一定产权瑕疵，未来存在一定的搬迁风险，同时稳定、良好的办公、研发场所是公司吸引并留住人才促进公司进一步发展的重要保障。
具体来看，2015年6月，国子软件与山东金奥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签订了《房屋买卖合同》，购买了济南高新区舜风路齐鲁文化创意基地5号楼面积为1,997.53平方米的办公用房。
但该处房产目前尚未办理产权证书，存在产权证书无法办理的风险。还可能面临因瑕疵房产登记产权人涉及债务、诉讼等导致房产被执行、查封而无法继续使用该房产或遭受损失的风险。
此外，截至2022年12月31日，国子软件租赁了王永贵、高唯平位于济南高新区舜风路齐鲁文化创意基地的2,000.00平方米、258.58平方米房产用于办公及研发，上述房产目前均尚未办理产权证书，也存在产权证书无法办理的风险。
对此，国子软件表示，虽然公司与出租方均签署了租赁协议，且该类办公用房市场供应充足，但若因出租人不再继续租赁或者因产权证书未办理等原因导致公司无法继续租赁上述房产，公司存在一定搬迁风险。
需要指出的是，此番上市，国子软件调整了募资额。
据国子软件2023年6月10日召开的第三届董事会第十六次会议及《调整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北交所上市发行方案的公告》，根据证券市场的情况，国子软件拟对申请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北交所上市发行方案的相关内容进行调整。
调整前，国子软件三项募投项目的投资总额为3.5亿元，拟募集资金投入总额为3.5亿元；调整后，投资总额为2.92亿元，拟募集资金投入总额为2亿元.
其中，调整前，“基于物联网的资产一体化智能管理平台升级建设项目”（以下简称“建设项目”）的投资总额为19,400万元，拟募集资金19,400万元；“资产管理物联网终端和设备研发及产业化建设项目”（以下简称“产业化项目”）的投资总额为5,600万元，拟募集资金5,600万元；补充流动资金的投资总额为10,000万元，补充流动资金10,000万元。
调整后，建设项目的投资总额为19,400万元，拟募集资金12,980万元；产业化项目的投资总额为5,600万元，拟募集资金2,840万元；补充流动资金的投资总额为4,180万元，补充流动资金4,180万元。
可见，国子软件本次募集资金投资项目的投资总额下调了5,820万元，募集资金同时下调15,000万元，
而调整过后，建设项目的投资总额中，研发、办公用房购置及装修投资12,980万元；产业化项目的投资总额中，其中研发、办公及生产场地购置及装修投资2,360万元。
即经过测算，国子软件募投项目合计2.92亿元的投资总额中，1.53亿元用于购置办公场地，占比超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