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讯价格战一直是投行的敏感话题，近日又有一单费率较低的可转债承销引起了业内关注。
科创板公司芳源股份近日发布的可转债募集说明书显示，本次拟募集资金为6.42亿元，保荐及承销费用为128.40万元。粗略计算，芳源转债承销费率仅为0.2%，在近期可转债发行中处于较低位置，且远低于近期15家可转债的承销费率均值0.70%。
低费率承销，往往被统一“冠名”为价格战，但背后原因却很复杂。
其中不乏有以低价抢项目的情况存在，但行业整体情况来看，投行往往更注重对客户的多层次、长期的服务模式，在对企业提供的整体服务中，会存整体安排。那么中金对于芳源转债收取的承销费率为何偏低？据知情人士称，中金公司同为芳源股份的IPO保荐机构，从长期服务客户角度，在再融资项目费率上或有平衡考虑。
此外，可转债项目收费会因项目不同而存较大差异，与客户情况、历史服务、融资间隔等均有相关,例如海优转债6月21日发行，同是科创板可转债，发行规模大于芳源，但承销保荐费为100万元，费率对应0.14%，9月内发行的常熟银行60亿转债项目，承销保荐费也仅为103万元。
近期转债平均承销费率0.7%，0.2%远低于平均水平
自9月21日至10月11日，总计15家公司发布可转债发行公告，以保荐承销费总额与募资总额对比，粗略估算费率为0.70%，芳源转债0.2%的承销费率，显然低于该均值水平。
10月11日，3家可转债发行公告披露，莱克转债募资总额为12亿元，保荐机构为华泰联合证券，保荐费用为660.38万元，费率为0.55%；东杰转债募资总额为5.7亿元，保荐机构为第一创业，保荐费用为855万元，费率为1.50%；金沃转债募资总额为3.1亿元，保荐机构为华泰联合证券，保荐费用为503万元，费率为1.62%。
10月10日，2家可转债发行公告披露，广大转债募资总额为15.5亿元，保荐机构为国元证券，保荐费用为1100万元，费率为0.71%；麦米转2募资总额为12.2亿元，保荐机构为华林证券，保荐费用为400万元，费率为0.33%。
9月30日，3家可转债发布发行公告，其中强联转债募资总额为12.1亿元，保荐费用为1310万元，费率为1.08%，保荐机构为东兴证券；锂科转债募资总额为32.5亿元，保荐费用为1042万元，费率为0.32%，保荐机构为中信证券、五矿证券；永和转债募资8亿元，保荐费为1132万元，费率为1.42%，中信证券为保荐机构。
9月26日，泰福转债发行公告显示，募资总额为3.35亿元，保荐机构为长江证券，保荐费用为315万元，费率为0.94%。
9月23日，崧盛转债募资总额为2.94亿元，保荐机构为长江证券，保荐费用为566.04万元，费率为1.93%；新致转债募资总额为4.85亿元，保荐机构为长江证券，保荐费用为825万元，费率为1.70%。
9月22日，宙邦转债募资总额为19.7亿元，保荐机构为中信证券，保荐费用为1486.79万元，费率为0.75%。
9月21日，爱迪转债募资总额为15.7亿元，保荐机构为国金证券，保荐费用为1500万元，费率为0.96%；天赐转债募资总额为34.1亿元，保荐机构为安信证券，保荐费用为1288万元，费率为0.38%。
以上案例可以看出，转债承销费率确有很大不同，波动空间较大。
低费率并非孤例，各有缘由
芳源股份于2021年8月IPO，由中金公司保荐，本次可转债项目是IPO后首次融资。更多投行对上市企业实施生命周期服务，这一单也不例外。整体来看，这类项目的低费率并非孤例。
“此外这不是市场单一案例，海优转债6月21日发行，同是科创板可转债项目，发行规模大于芳源转债，但承销保荐费仅100万元，也低于芳源股份可转债承销费率。”业内人士称。
海优转债募集说明书显示，海优新材通过此次可转债募资总额为6.94亿元，保荐承销机构为中信建投证券，承销及保荐费用为100万元。计算得出，这项可转债承销费率为0.14%。
“可转债项目的收费水平往往因项目不同，而有较大差异，客户情况、历史服务、融资间隔等均成为定价因素，例如今年常熟银行60亿转债项目，由华泰联合和中信建投担任本次发行的联席主承销商承销，保荐费也仅为103万元。”上述知情人士分析称。
9月12日，常熟银行可转债募集资金说明书显示，募集总额为60亿元，承销保荐费103.77万元。经计算，承销保荐费率为0.02%，远低于芳源转债承销费率。
业内人士称，常熟银行可转债有特殊性，与金融债相似，主体与一般公司不同，常熟银行为上市银行，项目不愁卖。
可转债低价承销的热门案例，曾在三年前出现过，且被市场所高度关注。
2019年4月10日，中国核电发布可转债募集说明书，公司拟可转债募集资金78亿元，承销及保荐费用为248.04万元，保荐机构为中信证券，联席承销商为中信证券和中金公司。若两家评分上述费用，实际到手就会更少。
经计算，上述项目承销保荐费率仅为0.03%，即“万三”。
有投行人士分析称，上述费用更多的是“象征性给一点”，中国核电为大型央企，项目几乎无风险，也不愁卖。除了上述原因之外，投行愿意接受低费率，除考虑市场竞争激烈，更看重年底承销业绩排名，以及市场份额，在后续项目中也更有竞争力。
监管层高度关注低价竞争
近年来，多家承销机构因债券承销费过低遭到处罚。
2019年，广发证券因以低于成本价格参与公司债券项目投标，被广东证监局采取责令改正的处罚决定。
2020年，交易商协会第5次自律处分会议审议决定，对兴业银行、中信证券两家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主承销商予以警告，并责令两家机构限期整改。理由是这两家机构在部分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项目招标过程中，中标承销费率远低于市场正常水平，预计承销费收入明显低于两家机构核算的业务开展平均成本。其不正当竞争行为，对市场正常秩序造成不良影响。
2021年8月份，中国银行间市场交易商协会发文《关于进一步加强债务融资工具承销报价规范的通知》，要求主承销商每季度、每年度将债务融资工具承销报价情况报送交易商协会，并要求“不得出现违反公平竞争、低价恶性竞争、破坏市场秩序的行为”。
今年9月初，交易商协会已对6家主承销商启动自律调查。
交易商协会指出，协会高度重视债务融资工具市场化定价，不断规范承销报价、簿记建档等相关工作，维护市场价格发现功能。若相关机构在业务开展过程中存在违反自律规则的情况，将依据有关规定予以自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