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针对凯赛生物（688056.SH）向特定对象定增募资事项，上交所向其发出审核问询函。
据今年12月提交的最新版《定增方案》，凯赛生物计划向“上海曜修”发行不超过1.53亿股，最高募资66亿元，将全部用于“补充流动资金”及“偿还贷款”。当年IPO时，凯赛生物募得55.61亿元，其中部分资金也用于补流。
《科创板日报》记者发现，凯赛生物登陆科创板3年来，还多次使用超募资金、项目节余资金用于补流，但“缺钱”窘状一直存在。
▌与招商局集团合作被问询
《定增方案》显示，此次定增对象上海曜修系凯赛生物实控人刘修才家族所控制的企业，本次定增完成后，凯赛生物控股股东也将由原先的CIB（凯赛生物产业有限公司）变更为上海曜修，而实控人仍为刘修才家族。
此番定增过程中，招商局集团拟以现金方式向上海曜修认缴出资，持有上海曜修48.9995%的份额。意味着，招商局集团或将以间接股东的方式，介入凯赛生物后续的经营。
凯赛生物称，公司生物制造产品可应用于招商局集团下属多个实业板块，双方因此签署了《业务合作协议》，2023-2025年间，招商局集团采购并使用凯赛生物的产品中“生物基聚酰胺树脂”的量不低于1万吨、8万吨和20万吨。
近年来，凯赛生物的业绩增长出现明显放缓迹象。
数据显示，凯赛生物2022年营收24.41亿元，同比微增3.28%；归母净利润5.53亿元，同比下滑6.97%。进入2023年，前三季度营收同比下降14.81%至15.65亿元，归母净利润则暴跌35.44%至3.14亿元。
这宗合作最终若能够顺利实施，无疑将为凯赛生物提振业绩提供直支撑。但是，凯赛生物并未在《定增方案》中透露，上述采购量对公司业绩产生的具体影响，也未透露公司产能能力。
《科创板日报》记者发现，2022年度，凯赛生物“生物基聚酰胺系列”产品的产量为2.02万吨，销量为1.10万吨，产销率仅为54.46%，且当年库存超过产量，为2.16万吨。
上交所显然也关注到这项合作的内容，要求凯赛生物说明与招商局集团开展产业合作的考虑，以及双方如何在后续体现协同发展。
▌赚钱速度赶不上花钱，毛利率快速下降
关于此次定增用于补流及偿债的原因，凯赛生物解释道，由于所处的行业属于资金、技术密集型行业，经营规模扩大需要大量流动资金，且目前生物基聚酰胺产品处于推广阶段，也需要大量资金投入。
凯赛生物是一家基于合成生物学等学科，开展新型生物基材料的研发、生产及销售的企业。当前，“长链二元酸系列”产品与“生物基聚酰胺系列”产品是凯赛生物营收的主要来源，且前者对营收的贡献长期在90%以上。
长链二元酸可用于生产香料、热熔胶、金属加工液、润滑油、涂料等用途，生物基聚酰胺产品应用于工程塑料、纺丝、交运物流、建筑材料、新能源等多个下游领域。目前，凯赛生物的主要下游客户包括了杜邦、艾曼斯、赢创、诺和诺德等。
另外，截至2023年9月30日，凯赛生物拥有短期借款5.21亿元，较年初暴涨222.75%；一年内到期的长期借款为7.37亿元，长期借款余额为2.45亿元。未来三年内，凯赛生物合计需偿还银行贷款本金15.03亿元。
在综合考虑可自由支配资金余额、经营利润及资金需求等因素，凯赛生物得出未来三年总体资金缺口为112.24亿元。
从花钱速度上来看，凯赛生物的确显得过于“大手大脚”，其账上货币资金在2021年为96.29亿元，到了2022年便下降至62.95亿元，一年间花去33亿元，比当年营收多出仅9个亿。截至2023年9月30日，账上的货币资金进一步消耗至58.20亿元。同期，其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55.75亿元。
《科创板日报》记者发现，为了缓解“缺钱”的窘状，凯赛生物一直在忙着补流。
首先，凯赛生物IPO时超募了5.81亿元，其中的5.14亿元被拿来永久补流，占比达88.47%。其次，今年7月份，凯赛生物IPO募投项目“生物基聚酰胺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完工，项目节余的3091.34万元也用于永久补流。最后在今年12月，凯赛生物又从超募资金中拿了2.03万元用于补流。
在IPO之外，凯赛生物多次补流金额已经达到5.45亿元。
虽然凯赛生物为定增的用途给出自己的解释，但是其经营业绩的“疲软”，也隐隐显出成长能力的不足。
2021-2022年以及2023年1-9月（下称“报告期”），凯赛生物的毛利率分别为46.62%、35.63%、35.24%和28.48%，呈现出快速下滑趋势。同期，凯赛生物来自境外的主营收入占比分别为48.96%、44.04%、45.92%和34.29%，前五大客户中的海外客户销售占比显著下降，显示出了海外收入乏力的现状。
同时，报告期内，凯赛生物存货逐年上涨，存货账面价值由2021年的7.75亿元，快速上涨至2023年9月底的15.14亿元。存货周转率则分别为1.00、1.55、1.15、0.97，低于同行业主要可比公司平均水平。
这些情况也受到上交所的关注，并要求凯赛生物作出说明。接下来，凯赛生物将如何回复问询，《科创板日报》记者将保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