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盘后，金域医学（603882.SH）发布2023年年报及2024年一季报。
数据显示，公司去年全年营收85.40亿元，同比下降44.82%，归母净利润6.43亿元，同比下降76.64%，扣非归母净利润3.65亿元，同比下降86.53%。
这是金域医学首次交出营收、净利双降的年度成绩单，但相比最近一个季度的财务表现，可以说不算太坏。
2024年Q1，公司营收18.41亿元，同比下降13.5%，归母净亏损1863.71万元，扣非归母净亏损2929.48万元，均同比转亏，上年同期为归母净利润1.50亿元、扣非归母净利润1.41亿元。
从2015年至2023年的九年时间里，金域医学从未出现过单季亏损情况，此次转亏，创造了历史。对于亏损，金域医学称主要原因是上年同比数据基数较高，一季度为传统淡季，本报告期公司业务恢复常态。
但这一理由也并非完全站得住脚，一方面是即便在疫情前，公司也从未在一季度录得亏损，另一方面，虽然在今年一季度公司计提信用减值损失1.40亿元，会对利润造成影响，但在同样是淡季的2023年一季度，公司计提信用减值损失更高，为1.48亿元，却实现盈利。
如此看来，金域医学主营业务今年一季度表现并不亮眼，期内现金流量净额为-3.45亿元。另外，根据最新披露数据，相较于上年末，公司一季度末机构持股数量大幅降低。
绩后次日，金域医学低开低走，盘中一度触及跌停，收于38.1元，跌9.61%，最新总市值178.60亿元。值得注意的是，周五大盘走势良好，三大指数全部收红，上证指数涨1.17%，深成指涨2.15%，创业板指涨3.34%。
机构股东“出逃”，计提坏账隐忧未除
金域医学披露最差季报之前，机构股东已经开始密集抛售。
截至2024年3月31日，金域医学的机构持股数量合计为2.20亿股，占比47.26%，而上年末机构股东持股合计3.06亿股，占比65.78%。换句话说，今年一季度，机构股东抛出了近三分之一公司股份。
根据前十大流动股东变动情况，一季度，交银施罗德新成长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减持74.53万股，富国天惠精选成长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减持190.27万股，汇添富创新医药主题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减持36.84万股。
金域医学4月25日公告显示，截至2024年4月15日的半个月内，富国天惠精选成长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再减持110万股，而交银施罗德新成长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增持74.52万股。
曾经的市场香饽饽被投资人抛弃也情有可原，毕竟从年初至今，金域医学股价已累计下跌39.11%，相较于高点已经跌去77.78%。
短期内，要通过业绩增长提振资本市场信心已经变得困难，巨额应收账款带来的坏账风险不断扰动公司盈利表现。
截至2024年3月31日，金域医学的应收账款仍高达54.61亿元，大额坏账计提何时到头，无从可知。
据钛媒体App梳理，2021年至2024年一季度，金域医学累计计提应收账款还账损失9.55亿元，其中，2022年、2023年各为2.56亿元、4.89亿元。
2022年仍是疫情大年，新冠核酸检测需求巨大，业绩高基数之下，影响并不明显，但2023年是回到常规经营的首个年度，上一年高基数叠加计提大额应收坏账损失，削弱了公司的盈利表现，净利润同比降低七成多。
金域医学在年报中指出，从行业来看，业务的应收回款普遍不及预期，应收账款金额较大，同时因行业试剂贸易和共建业务占比提升，回款天数有进一步增长的趋势。如未能有效管理回款，可能带来一定的资金风险。
作为对比，迪安诊断（300244.SZ）同为新冠核酸检测受益企业，其应收账款曾一度突破百亿元规模，2023年计提各项资产减值准备近4亿元，其中应收账款坏账准备3.72亿元，截至年末尚有高达80.54亿元的应收账款。
截至2023年12月31日，迪安诊断账龄2年以上的应收账款为5.35亿元，金域医学为3.58亿元。
坏账影响之外，金域医学在新冠核酸检测红利消失后要靠什么撑起未来更值得关注。
减员超两千人，拓展C端市场
金域医学是ICL（第三方医学检验实验室）头部企业，此前主要面向医院提供核酸检测服务，但三年的新冠疫情将其业务量大幅提升，公司的业绩、股价双双起飞。
2021年、2022年，金域医学营收连续突破百亿元规模，分别达到119.43亿元、154.76亿元，2020年至2022年，其归母净利润均为两位数，分别为15.10亿元、22.20亿元、27.53亿元。公司股价在2021年1月达到171.46元/股的历史高位，市值跨过800亿元关口。
但这一切在2023年戛然而止，新冠核酸检测红利消失后，金域医学被“打回原形”，年度营收规模回到两位数，净利润回到亿元水平。公司称，报告期内由于公共卫生事件相关的检验需求减少，公司医学诊断服务收入下降明显。
这一年，金域医学大幅减员，从2022年末的14411人骤降至11586人，一年减员2825人。这其中或有相当一部分员工是随新冠核酸检测需求的消失而消失。
金域医学收入主要来自两大板块，第三方医学诊断服务和其他，后者包括销售诊断产品、健康体检业务、冷链物流服务等业务，其中，第三方医学诊断服务是绝对主力，2023年收入77.26亿元，占总营收比重为90.47%。
2023年，其第三方医学诊断服务实验室直接人工成本从2022年10.48亿元减少至2023年5.63亿元，其他业务板块人工成本同比减少10.54%至4823.19万元。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金域医学称在2023年引进了约300名硕博人才，涵盖临床服务、数字化、研发、检验技术等关键岗位，其中包括近20名具有海外背景和交叉学科复合型人才，此外，公司深入推进“医检 4.0”数字化转型战略，建立了超过150人的专业数字化团队。
大规模引进人才，总员工人数减少，2023年或许也是金域医学员工“大换血”的一年。
当然，不光是缩减员工规模，过去一年金域医学的主旋律之一就是缩减开支，其销售费用、管理费用、研发费用分别同比下降32.79%、28.22%、26.16%。
聚焦业务发展，在2023年年报中，金域医学提到，随着我国医疗秩序恢复正常，患者的就医需求逐步得到释放，公司常规医学诊断服务收入正在恢复。但从2024年一季度营收下滑的数据来看，常规业务的恢复或不及预期。
为寻求更多增长点，在2024年，金域医学业务开始瞄准C端市场，联合互联网头部平台（美团、京东、阿里等）推出“居家快检”的服务模式，该服务已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4个城市开展，累计服务近3万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