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疑财务造假，虽自证“清白”，但大牛股国联股份（603613.SH）仍未能消除市场疑虑，股价依然跌停。
近日，一篇质疑国联股份财务造假的文章引发市场高度关注。上交所随即下发问询函，针对公司巨额预付款、三角链交易、人均创收等具体涉嫌造假的可疑之处进行追问。
12月1日晚间，国联股份回复了监管问询函，并在当晚召开的投资者交流会上一一答疑，称其具有合理性。但是，这些回复并未完全释疑，12月2日，国联股份放量跌停，12月5日微跌0.41%。
国联股份如此受关注，源于其为大牛股。上市三年，后复权后，公司股价累计上涨接近26倍，妥妥的一只大牛股。公司备受机构青睐，刘格菘等顶流重仓。
国联股份披露的经营业绩数据确实漂亮，2015年，公司实现的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0.12亿元，2021年达5.78亿元，猛增47倍。今年前三季度，公司净利润为6.83亿元，已经远超去年全年。
不过，长江商报记者发现，尽管经营业绩高速增长，但国联股份派发的红利极少。上市来的三个完整年度，其累计派发的红利仅为1.06亿元，为股权融资总额30亿元的3.53%，分红率约为10%。
全盘否认造假股价仍跌停
一篇质疑国联股份财务造假的文章，引发市场对国联股份前所未有的关注。
11月24日晚间，有媒体发文质疑国联股份涉嫌财务造假，其质疑主要集中在融资性贸易、人均创收巨大、预付款异常等方面。
具体为，2020年，国联股份披露公司与亿利洁能下属北京亿兆华盛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亿兆华盛”）交易金额为3.73亿元，而亿利洁能年报显示对国联股份采购金额仅为3.01亿元，二者相差较大。国联股份与亿利洁能拥有共同的国企客户山东东岳飞达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岳飞达”），且东岳飞达同时是国联股份客户、供应商，猜测东岳飞达可能是公司融资性贸易中的资金提供方。这三方或形成了一条贸易链路，国联股份、东岳飞达形成第一层资金循环，随后嵌入“国联股份—东岳飞达—亿利洁能”的贸易链路中。
国联股份的预付款由2017年的2.84亿元上涨至今年9月底的33.34亿元，预收款也与预付款同步增长，2021年预付款与预收款之比超过2，较为异常。
人均创收离奇。2021年公司员工人均创收能力远胜于其他相关互联网企业，达3653万元/人，子公司宁波粮和油多多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人均创收6.25亿元，员工人数增长与营业收入增长不相匹配。
综上，国联股份被质疑财务造假，被指涉嫌以贸易之名行借贷之实。
国联股份被市场称之为“工业界拼多多”，经营业绩、估值在近几年均为高速增长。
根据此前披露的经营业绩数据，2015年，国联股份实现的营业收入、净利润分别为2.03亿元、0.12亿元，2016年至2018年，公司营业收入分别为9.09亿元、20亿元、36.74亿元，对应的净利润为0.24亿元、0.59亿元、0.94亿元。上市之前，公司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均为高速增长。
上市之后，2019年至2021年，公司实现的营业收入分别为71.98亿元、171.58亿元、372.30亿元，同比增长95.93%、138.38%、116.98%。同期的净利润为1.59亿元、3.04亿元、5.78亿元，同比分别增长69.34%、91.57%、89.97%。这三年，公司实现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亦为高速增长。
上述数据显示，2021年，公司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较2015年分别增长182.39倍、47.17倍。
今年前三季度，公司实现的营业收入、净利润分别为462.86亿元、6.83亿元，同比增长97.17%、101.57%，继续高速增长模式，且二者均已经大幅超过去年全年。
如此高速增长的经营业绩，在A股市场上并不多见。
针对上述质疑，交易所第一时间发出问询函追问。国联股份也积极回应，筹划举行投资者交流会，两大实际控制人通过二级市场增持释放信心。12月1日，在两次延期后，投资者交流会终于举行，公司全盘否定质疑，并逐一答疑。
不过，12月2日，二级市场上，开盘不到一个小时，国联股份股价快速跌停。这已经是国联股份近6个交易日以来的第3次跌停，股价较11月24日的收盘价下跌了22.45%。
机构分歧加大刘格菘市值缩水11亿
国联股份如此受关注，还源于其是一只大牛股。
在二级市场上，国联股份表现十分惊艳。2019年7月30日，公司通过IPO登陆A股市场，首发价格为15.13元/股。上市之后，股价不断攀升，后复权后，今年11月22日，股价最高达402.46元/股，较其发行价最大涨幅为25.60倍。
大牛股国联股份备受机构追捧，属于基金券商重仓股。广发基金、交银施罗德、南方基金、嘉实基金、华夏基金等均入股国联股份，截至今年9月底，有65家机构持股。其中，60家基金公司合计持有约1.12亿股，占公司流通股的22.48%。4家券商合计持有1102.81万股，占公司流通股的2.21%；香港中央结算有限公司持有1688.10万股，占流通股的3.39%。
备受关注的是广发基金公司，旗下9只产品持有国联股份股票，最多的5只均由知名基金经理刘格菘管理，分别是广发科技先锋混合、广发小盘成长混合(FOF)、广发双擎升级混合、广发创新升级灵活配置混合、广发多元新兴股票，分别占国联股份流通股的2.41%、1.91%、1.79%、1.68%、0.30%，合计持有4034.2万股。
11月25日以来，国联股份收获了三个跌停。目前，刘格菘管理的基金持股数量为4034.20万股，持股市值为39.46亿元，较11月24日收盘时的市值缩水11.42亿元。
交银施罗德通过8只产品持股1848.07万股，截至12月2日收盘的总市值为18.08亿元，较11月24日收盘缩水5.23亿元。其中，王崇管理的交银施罗德新成长混合、交银施罗德精选混合、交银施罗德瑞丰混合(FOF)分别占国联股份流通股的1.63%、1.18%、0.41%，合计持股1609.70万股，较11月24日收盘合计缩水4.56亿元。
机构对国联股份的分歧在加大。财务造假风波以来，11月28日、12月2日，国联股份两次登上龙虎榜，分别有4家、3家机构买入，2家、2家机构卖出。
值得一提的是，营业收入大幅增长，公司的毛利率、净利率反而不断下降。2015年，公司毛利率、净利率分别为48.06%、5.92%，2017年为9.97%、3.11%，到2021年进一步下降至3.26%、1.90%，今年前三季度为2.95%、1.78%。
此外，国联股份大举募资，而分红率极低。
数据显示，2019年上市以来的三个完整年度，公司首发及定增共计募资29.99亿元，而累计派发的红利只有1.06亿元，实现的净利润累计数为10.41亿元，分红率只有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