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5日,在业绩说明会上,面对投资者询问口子窖怎么面对古井贡酒与迎驾贡酒的竞争时,口子窖董事长徐进应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1949年,口子窖前身的“国营濉溪人民酒厂”成立,1970年,淮北市成立,由于当时的市县两级财政体制,所以出现了“淮北市濉溪酒厂”和“濉溪县酒厂”两个口子窖酒厂,为了争夺商标,市县两家酒厂爆发了旷日持久的“两口子之战”。
1989年,第五届名酒评选在安徽合肥举办,按理说,安徽本土名酒口子窖当时是很有机会的,但当时由于“两口子”的商标之战导致口子窖内耗严重濒临破产,因此错失了名酒评选。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一辈子……
可见,比天时地利更重要的是“人和”,于是1997年,在省市两级政府的强力推动下,淮北市口子酒厂和濉溪县口子酒厂顺利实现合并,为了镇住局面,当时淮北市烈山区区委书记刘安省调任口子集团做了总经理,区长助理徐进做了副总经理,当地政府终于意识到想吃肉先养猪的道理,只是他们后来没有想到,这只猪居然跑了!
2002年,口子集团联合经销商等成立口子酒业,并于2006年成功实现MBO改制,所谓的MBO改制就是当年经济学家厉以宁提出的“厂长承包制”,大概就是由管理层收购自己的企业,自负盈亏,对于当时的刘安省与徐进,这是一次豪赌!
1998年,口子窖推出具有“兼香型”口子窖酒,并首创酒店“盘中盘”营销理念,迅速在合肥等省内市场打开局面。随后2000年,口子窖推出口子10年,并将省内盘中盘模式复制到西安、武汉等市场,据说高峰期,口子窖每天去西安送货的司机与回来的司机都能在高速路上相互打招呼,可见卖的有多好。
但是在一个商业社会,刘拳徐腿还是不敌一掷千金,于是2008年,口子窖引入高盛为战略合作伙伴,高盛购买口子25%股权,并最终在2015年在上交所正式上市,成为安徽第四家上市酒企,算上赶上了酒企资本化的末班车。刘安省与徐进也凭借口子窖一跃成为淮北的“巨富”。根据《2021胡润百富榜》显示,徐进以65亿元身价位列全国第1123名,刘安省以42亿元身价位列全国第1652名。
草莽的时代,断裂的规则,热血的青年做着英雄的幻梦。这次,他们梦想成真。
高盛在2016年陆陆续续开始减持套现离场,成本3.55亿赚了将近44个亿,比卖酒挣钱多多了,而口子窖的各位高管也是不断跟进,持续减持自家公司股票,最新的消息是,2023年,口子窖董事长徐进的薪酬为364.36万元,给自己的现金分红超过1.6亿元。口子窖的第二大股东刘安省又把650万股转了出去。怎么说呢?钱,揣在自己兜里的,才是自己的。
就像男人有钱就变坏一样,企业一旦有钱了也开始飘了,连续的成功让口子窖始终有种迷之自信。其实刚开始,口子窖的这种自信是有底气的,很早之前口子窖就通过入股、参股等方式牢牢的控制了经销商,这种模式,好听点叫做厂商“深度捆绑”,不好听叫做“渠道绑架”,顺风局的时候,彼此都是家人,经销商与产品价格非常的稳定;但是逆风局的时候,既然都是家人,家人怎么能为难家人呢?这就导致口子窖的几乎所有改革都流产了!
2009年,口子窖的营收就突破了20亿,直到2012年,古井贡酒、迎驾贡酒、口子窖、种子酒的销售额分别为41.97亿、33亿、25.07亿、22.94亿,相互之间差距不是特别大。
但是2013年开始,安徽省酒类市场开始了新一轮的结构调整与消费升级,曾经因为抢占百元商务消费而崛起的口子窖,明显开始滞后了,一方面是寄予厚望的口子窖10年、20年、30年发展缓慢,另一个方面,是在行业扁平化大趋势下依然固守大商制;最有意思的是,口子窖10年的广告语是“十年成·胜当年”,我总觉得,一个人总是怀念过去,说明现在过得并不好……
正当口子窖曾经的优势正在逐渐变成劣势时,2008年,古井贡酒推出了“年份原浆”,提出了“三通工程”(路路通、店店通、人人通),随后一举甩开了口子窖,2015年,迎驾贡酒推出了洞藏系列,打造“生态文化迎驾”,很快又一次超越了口子窖,而这个时候的口子窖甚至还在卖1998年就推出的五年,还在为一箱酒3块钱5块钱与渠道撕B……
蓦然回首,从领先到失势,口子窖错过了不该错过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终于在连续的刺激下,口子窖终于有所反应了,于是2022年口子窖高调与麦肯锡合作,还制定了“未来5年,要在销售额、品牌影响、渠道欢迎度等方面力争徽酒头部”、“冲击百亿”、成为“中国兼香高端白酒第一品牌”等目标,并且相继推出了兼系列产品兼10、兼20、兼30,试图聚焦兼香,冲击千元价格带……
结果大家看到了,两年过去了,口子窖并没有成为徽酒头部酒企,不仅与古井贡酒差距越来越大,甚至还被迎驾贡酒全面反超,在这场合作中,麦肯锡成了最大赢家!根据口子窖年报,2023年,口子窖管理费用4.07亿元,同比大幅增长超五成,其中咨询服务费为3826.91万元,同比增加196.92%。
看来,还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外国的效果尤佳!
坊间甚至传闻,口子窖自身的企业发展节奏与当地政府定位存在着一定的错位,这也变相导致了口子窖近年来的“懒惰”与“消极”,这个话题,据说背后藏着大智慧,我喝醉了也不敢多说。
总之,庙堂很高,江湖也极远,时代的涛声混杂着历史的水气,刘安省是1953年生人,徐进是1965年生人,在这部关于两口人与口子窖的电影,人生不易,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