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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尚（603377，SH）近日发布了2022年半年度报告。上半年公司营业收入5.08亿元，同比下降7.3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660.68万元，同比减少80.3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1027.73万元，同比减少82.48%。
公司主营业务是机动车驾驶培训和航空驾驶培训，由于驾培行业市场需求增长缓慢、行业趋于饱和以及疫情的影响，公司近几年业绩持续下滑。虽然公司尝试通过扩张抢占市场，但其北京以外的子公司均呈不同规模的亏损。而新业务航空培训增速较快，但目前收入规模较小，未来的增长还存在不确定性。
此外，东方时尚还积极推进VR、人工智能等技术在智能驾培领域的应用。然而，最近公司拟斥资1.67亿元向控股股东下属公司购买VR设备的关联交易疑点重重，8月14日公司收到上交所问询函，暗指此关联交易的商业实质和资金去向存疑。
利润大幅下降，异地扩张效果不及预期
随着驾培行业市场需求增长放缓，竞争激烈，行业景气度逐渐下降。东方时尚虽然为驾培龙头，但近几年营收波动较大，业绩也进入下行通道。
数据来源：Wind
分产品来看，上半年东方时尚的主营业务驾驶培训服务实现收入3.98亿元，同比下滑17.77%，占总收入的78.35%。公司解释称，今年上半年营收下滑主要是受疫情影响，部分子公司出现了阶段性暂停营业的情况，学员无法正常到校训练，影响了学员培训进度和公司收入确认。
不过早在疫情之前，东方时尚就已开始出现增长停滞。自2016年起，其营收就再也没能回到2015年的峰值，同时净利润也整体波动下滑。
而造成公司目前营收利润下降的原因除疫情之外，一方面是由于行业降温，学车需求井喷带来的市场红利、行政许可门槛带来的政策红利，以及60后-90后带来的人口红利基本消失殆尽。
另一方面，驾培市场已经进入成熟期，供大于求、市场竞争极为激烈。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显示，2015-2020年全国驾校单车培训量逐年下降，2019年单车培训量只有33.9人，而2020年约为25人，显示出驾培行业处于严重的供给过剩状态，2020年培训人次供给过剩规模约为2826万人次。
因此，驾培企业不得不考虑如何在固有的市场容量中抢占更多份额，以及继续做大市场蛋糕。东方时尚对此采取了两个应对措施，一是异地扩张，二是拓展航空培训服务。
只不过，公司可能低估了异地扩张的难度。今年上半年公司来源于北京地区的收入占比为66.93%，较去年同期的68.25%变化不大。目前公司外地子公司中已实际运营的为云南东方时尚、石家庄东方时尚、荆州东方时尚和山东东方时尚，而上述4家子公司均为亏损，上半年合计亏损4707.24万元。其中山东培训基地投入最大，高达2.47亿元，但其亏损也最多，为2479.07万元。
去年，东方时尚开始打造飞行培训品牌，在河南周口、山东德州、河南商丘、北京平谷运营四座通航机场。2022年上半年其航空培训板块的营业收入、净利润较去年同期分别上升57.95%和179.32%，截至二季度末，实现飞行25000小时，同比增长120.54%，目前收入占比为12.40%。公司表示。“未来将持续打造飞行培训品牌，使通航业务成为公司新的收入、利润增长点。”
据了解，目前大型航校有广泛的航空公司订单资源，手握绝大多数市场需求，基本处于满负荷训练状态，其余绝大多数民营培训机构则处于市场分配末端，虽有一定训练能力，但市场认可度相对不高，业务支撑相对不足。也就是说，目前还是事业单位或国企占据飞行培训市场主体，而民营机构整体能力不足、盈利水平整体偏低。因此，未来东方时尚能否能打出差异化并得到市场的认可，还有待观察。
智能化转型或藏猫腻遭问询
东方时尚早已开始在智能驾培领域布局，目前在北京、云南昆明、河北石家庄、湖北荆州、山东淄博和内蒙古铺设了超1000台VR模拟器和近1000台智能车。公司寄希望于通过智能驾培体系减少了对传统教练个人的依赖、降低人工成本、打破传统驾校空间限制。
然而公司在智能化转型过程中所涉及的关联交易存在诸多疑点，且不止一次被上交所问询。
8月13日东方时尚发布公告称，决定将向控股股东下属北京千种幻影科技有限公司（简称“千种幻影”）购买VR汽车驾驶模拟器设备以及设备相关专业技术服务的关联交易金额由1.1亿元调整为1.67亿元。而董事魏然认为该议案商业背景不清晰，弃权表决。
值得注意的是，半年报显示，今年上半年公司多次向千种幻影采购有关设备服务，总金额达3.1亿元，然而上半年千种幻影实现营业收入仅0.47亿元，远低于公司与其关联交易金额。同时千种幻影期末总资产4.5亿元，较年初增近3.6亿元，会计科目对应关系明显存疑。
对此，上交所要求公司说明该项交易是否具有商业合理性、有关资金具体用途及流向，并要求公司自查是否存在流向控股股东及其他关联方的情形，暗指此项关联交易没有真实的商业背景，且存在大股东资金占用的可能。
公开资料显示，东方时尚曾在2019年4月增资控股千种幻影，当年5月公司与千种幻影就发生了一笔作价1.8亿元的关联交易。而截止2018年底，千种幻影净资产209万，全年营业额仅433万元，净利润106万元，体量非常小，因此彼时其供货能力等方面也受到上交所和市场的质疑。
此外，就智能驾培的性价比和效果来说，有市场人士表示，目前培训车辆的采购费用是7万元左右，而东方时尚购买每台VR驾驶模拟设备的市场价格为18万元，远高于传统培训车。但这一设备目前还不能取代实体培训车，且学员是否适应这一全新的教学模式也有待验证。
有消费者今年在黑猫投诉平台发起投诉，表示东方时尚未按照此前合同约定提供教练跟车指导，而是靠机器人教学，教学效果很差，“科目二学时学完什么都没学会”，称其对驾校已经失去信心，要求按照协议进行退款赔偿。还有学员表示，“之前考驾照是在东方时尚，在他家体验过虚拟驾驶设备，感觉比较像游戏厅里的那种玩具车，相比实体车驾驶感还是要差一些。”
现金流压力大，存商誉减值风险
事实上，比起业绩下滑和关联交易，公司的现金流问题更为让人担忧。截至6月末，公司账面货币资金3.83亿元，而同时其短期借款3.55亿元，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3.50亿元，合计7.05亿元，资金缺口为3.22亿元。同时，公司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分别为0.47和0.34，也显示出公司短期债务压力较大、偿债能力不足。
此外，截至2022年7月1日，公司实控人徐雄直接持有公司的股票数量为4973万股，其中累计质押4973万股，质押率已达100%。
数据来源：公司公告
截至今年6月末，公司商誉账面余额为8345.21万元。此前公司2017年收购荆州市晶崴机动车驾驶员考训有限公司60%股份形成商誉13412.32万元；2019年2月收购东方时尚通用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的55%股份形成商誉229.54万元；2020年10月收购东方时尚（西华）通用航空有限公司的100%股份形成商誉1083.49万元。2021年公司对上述商誉进行减值测试，已合计提商誉减值准备6380.14万元。若未来被收购公司的企业经营状况恶化，可能会继续计提商誉减值，并对公司当期业绩造成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