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闪崩!1月26日午后,药明系再度带崩CXO及创新药板块,美国再下“黑手”,一项《生命安全法案》提案引发轩然大波。
提案由去年1月成立的“美中战略竞争特别委员会”提出,表示将限制联邦资助的医疗服务提供者使用外国对手生物技术公司的设备或服务。
文件中明确提到的中国公司有药明康德,及药明系下任何子公司;华大基因集团及其子公司华大智造和Complete Genomics。此外,也有一项内容事关药明生物首席执行官陈智胜。
顷刻间,几乎整个中国创新药资本市场“血崩”,以CXO为主,港股受影响最严重。药明生物由涨5%反跌超18%,药明康德跌16%,药明合联跌20%。其他个股方面,金斯瑞生物跌12.59%,康龙化成跌15%,泰格医药跌10%,凯莱英跌7%。就连一些只是名字相似的公司也遭了殃,如药康生物今日A股走势以11%跌幅收盘。
类似的提案实际已非第一次出现,论据也并不陌生,譬如“维护国家安全”“保护遗传数据信息”等。但在信心本就不足的创新药资本寒冬中,一丝风吹草动,便能让资本市场风声鹤唳。
陷入风口浪尖的两家企业随即作出了回应。华大基因称不认为股价走势与业内流传美提案直接相关,药明生物首席执行官陈智胜则表示:“这只是一个反华议员的提议,到变成法律是极小概率事件,而且要几年时间。我个人也没有在军方任何机构任职过。我们会尽快公告澄清一下。”
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网上流传的版本共有16页。
其中,前5页都在为这次“提案”充当论据,足足有28条之多。第1条和第3条都是从竞争角度出发,认为中国正在寻求生物科技行业的支配地位,在“十四五”等一系列规划中都将该行业列为了未来发展的重点方向。
此外,提案表示药明康德在中国大陆协助了“军民融合活动”,还列举药明生物首席执行官陈智胜曾在军事医学科学院担任过兼职教授,华大基因在全球超过30个国家设点收集基因数据等。
论据列完后,提案的核心内容浮现:限制美国公民的税款和基因组数据流向“外国对手”,即中国公司。
紧接着是一些具体制裁措施提议:对于符合制裁条件的公司,不购买其设备,不与之签订合同,不贷款,不融资,不应有资金来往。并且这种制裁不光是直接的,所有让清单内公司“间接性获益”的交易统统不允许。
而生效日期上,具体分为两个列表:对于一些重点公司(biotechnology company of concern),自法案通过后60日起禁令生效;对于一些非重点但存在关联的公司,自法案通过后180日起禁令生效。
不过禁令不完全是死的,提案还列举了一些豁免条件:比如得到了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United States Office of Management and Budget),联邦采购安全委员会(Federal Acquisition Security Council)和美国国防部长(Secretary of Defense)的批准。
豁免也不是永久豁免,不可以超过365天,如果想要延长豁免时间,就需要在到期之前申请,申请一次延期180天。
总而言之,一番操作下来,就类似此前对华为、中兴一样,将所有惩戒权和解释权都通过立法形式攥在了美方各个部门的手中。制裁多久,怎么制裁,怎么定义,都由美方说了算。
数次“打击”带崩CXO
这已经是第4次了。
从2021年12月有消息称美国商务部预计将20多家中国企业列入“实体清单”,A股和H股CRO企业、生物医药企业股价集体跳水,到今天药明系午后急跌并带动生物医药板块走低,美国的几番制裁都带来资本市场巨震,而未来走向的不确定性,还将持续存在。
2022年2月8日,药明康德在A股开盘半小时不到跌停,H股药明生物上午收盘也遭遇跌停,原因是当天早上触发业内热议的“UVL清单”(Unverified List,未经证实名单),CXO企业跌幅惨重。
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彼时挂网公开了更新的“未经证实名单”,名单中新增33家中国实体企业,药明生物和药明生物(上海)赫然在列。
UVL清单是BIS的四个“制裁”手段之一,除此之外还包括被拒绝人名单(Denied Persons List)、军事最终用户清单(MEU List),以及上述提到的实体清单(EL)。彼时药明生物在投资者电话会议上回应,强调被列入UVL清单主要原因是新冠肺炎疫情阻断例行检查。
此事发生半年后,拜登新政再度引发中国CXO全线暴跌,药明生物重挫近20%。拜登签署了一则《关于推进生物技术和生物制造创新以实现可持续、安全、有保障的美国生物经济》的行政命令,相继启动一项《国家生物技术和生物制造计划》。命令将为美国生物衍生技术的研究提供数额不明的资金,这些技术可以应用于从开发替代燃料到mRNA疫苗的所有领域。拜登政府寄希望于通过该新法案确保“能够在美国生产国内发明的所有东西”,建立强大的供应链,从而减少美国在生物技术领域对中国的依赖,尤其是在制药领域。
上述内容公布后第一个交易日,国内以药明系为首的CXO公司全线暴跌,截至收盘,药明生物、康龙化成、凯莱英、药明康德等跌幅均不低于10%。
宏观环境、地缘政治原因是CXO企业扩张与竞争中难以忽略的影响因素,接下来究竟还有多少如今天这样始料未及的时刻?实难想象。
“药明系”本身也因多种因素处于“多事之秋”。自去年以来,药明系公司深处极大的争议之中,药明生物因新增项目放缓、下调部分业务板块营收预期,药明生基关闭临港基地并裁撤部分员工等事项屡次带来争议。几度暴跌带崩过CXO甚至整个创新药行业。
不过2024年初,药明生物在JPM大会上释放“反转”的积极信号,预计2024年实现盈亏平衡,有信心在2024年继续实现稳健增长,并且通过增持表达了对未来充满信心。此外,业务层面的全球化仍在持续。2023年10月,药明生物位于美国的首个(全球第三个)研究服务中心——波士顿研究服务中心已经正式开业,承“危”之际,药明生物实际也在开拓更多的机遇。
如果从多次因美国制裁身处风暴中心的药明系和华大系的共性来看,或多或少能一窥其中规律。前者在全球CXO公司中已位列TOP5的巨头阵营,也代表着海外研发生产业务向国内转移景气度;后者在基因测序技术领域已反超龙头,快速吞噬市场份额,不断“收割“海外客户。冷静理性下来思考,美国出“黑手”已是其惯用技俩,其正在担忧和忌惮更遥远的事情——巨大且技术储备深厚的强大经济体对美国话语权的威胁。
所以,今日暴跌,不是第一次,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纵使行业内外环境复杂多变,中国生物医药企业要始终坚持基本面,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