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刚开年,上海全筑控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全筑股份”)就要应付纷至沓来的诉讼。
不到半个月,全筑股份新增开庭公告30起。仅近两个月,全筑股份3次被列为被执行人,1月13日,全筑股份因没有及时履行15.6万元的法律义务,与公司法人朱斌一同被限制高消费。
这是全筑股份成立20多年来未曾有过的“黑暗时刻”。究其根本,与上游房地产商的频繁暴雷脱不了干系。截至2021年6月30日,持有的恒大的逾期商票余额就有近11亿元,兑付遥遥无期,全筑股份于2021年前三季度净利润及经营现金流均出现大幅下滑。
无奈之下,全筑股份一面频繁将昔日的房地产商客户们,告上法庭,寻求外力解决之法。另一面,全筑股份实控人朱斌自掏腰包上亿元进行自救。
身陷诉讼“围城”
1月13日,全筑股份被限制高消费,申请人为宁波群星建材有限公司,案由为建设工程分包合同纠纷,案号(2022)浙0212执140号。此外,全筑股份的法定代表人朱斌,一同被列为此次限制高消费的关联对象。据悉,此次案件的执行标的为15.6万元。
往前追溯发现,1月6日,全筑股份就已因该起纠纷案件被列为被执行人。同日,全筑股份还因与上海端茂装饰材料有限公司的买卖合同纠纷,同被列为被执行人,执行标的11.98万元。
被列为被执行人一周后,全筑股份仍未能及时履行法律义务,最终因15.6万元纠纷,导致公司及法人被限制高消费。
据查,进入2022年仅14天,全筑股份就新增了30起开庭公告,其中全筑股份因装饰装修合同纠纷和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起诉了多家房地产开发商,包括恒大地产集团江津有限公司、上海绿地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绿地城市建设发展集团有限公司等等。而与此同时,全筑股份也因装饰装修合同纠纷被多位自然人起诉。
乐居财经获悉,成立以来,全筑股份共计成为被执行人3次,都聚集在近2个月内,其中1月6日两次,12月7日一次。累计被限制高消费一次,为1月13日。
受地产所“累”
全筑股份总部位于上海,是一家以装饰装修为主要业务的上市公司。在全筑的发展历程中,恒大举足轻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恒大都是全筑股份的最大客户。
数据显示,近两年,全筑股份三分之一左右的营业收入来自于恒大。自恒大暴雷后,全筑股份因与恒大密切的业务来往,手中所持的大量商票成为“烫手山芋”。
数据显示,2021年前三季度,全筑股份应收账款已高达23.02亿元。其中恒大占据很大部分,截至2021年6月30日,全筑股份持有的恒大的逾期商票余额就有近11亿元,今年前三季度又增加9585.47万元。
据悉,全筑股份仅接受的恒大工抵房金额就高达2.51亿元。但工抵房变现时间较长,对资金流帮助甚微。不得已之下,全筑股份正式对恒大提起诉讼。
2021年10月8日至11月16日期间,全筑股份陆续于多地法院起诉恒大集团,要求其偿还已经到期的工程款。目前各地法院发布的受理案件通知,已经高达333起,也就是说全筑股份与恒大之间未能结清的工厂款项至少有333笔,总金额高达2.379亿元。
随着开发商暴雷的名单不断加长,全筑股份的诉讼对象也在增多。除恒大外,全筑股份还向上海绿地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绿地城市建设发展集团有限公司、黄石金碧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等地产公司发起诉讼。
但诉讼同样难以立刻要回欠款,远水难解近渴。受此所累,全筑股份2021年前三个季度净利润亏损1.73亿元,同比暴跌265.34%。其经营现金流更是大幅下滑318.29%至-2.33亿元。资金流紧张,或也是导致全筑股份频繁被诉讼的原因之一。
自救行动
除净利润亏损和经营现金流大幅下滑外,全筑股份还有多个经营数据透露出公司或存在更大的经营风险。
在毛利率方面,今年前三季度,全筑股份的毛利率为8.88%,同比下降37.50%,近5年来毛利率首次跌破10%。当然,毛利率与营业成本不无关系。今年前三季度,全筑股份的营业成本为29.87亿元,同比下降12.12%,下滑幅度要小于营收幅度。
且在营业成本的构成中,全筑股份管理费用为1.12亿元,同比增加12.04%,且明显高于销售费用、研发费用和财务费用。
此外,全筑股份的负债率也在攀升。今年前三季度,全筑股份的负债率为75.83%,去年同期则为74.59%。而从近五年来看,全筑股份负债率均高于70%。2017-2019年前三季度,全筑股份负债率分别为70.48%、74.65%、76.86%。
业绩亏损,经营现金流暴跌,负债率难控。经营压力下,全筑股份实控人朱斌不得不自掏腰包来帮扶。
2021年12月22日,全筑股份连发两份公告,一份公告是全筑股份董事长朱斌减持的公告,减持股数为1160.11万股,减持目的是用于个人资金需求。
而另一则关联交易公告则披露,全筑股份拟在未来12个月内向控股股东朱斌申请借款,额度合计不超过1亿元(含1亿元),年利率为8%。目的是为了满足为全筑股份日常运营的资金需求,提供流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