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恒心
来源|财富独角兽
昔日老大哥北京银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陨落，“城商行一哥”的宝座也要拱手相让。
近年来，北京银行增长持续放缓，群狼环伺下，最终于2022年被江苏银行凭借705.70亿元的营收、254.94亿元的归母净利润反超。
除了业绩方面告急，2022年在湘城商行中，北京银行以平均每百万人客户投诉量居首，今年开年便屡次吃罚单。
成立不足30年的北京银行，还能讲好故事吗？
01
营收不动却利润双位数增长，擅长“调节”利润
据公开资料显示，北京银行是在原北京市90家城市信用合作社基础上组建成立，于2007年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为我国系统重要性银行之一。截至2022年末，北京银行已在北京、天津、上海、陕西、广东、浙江、湖南、江苏、山东、江西、河北、新疆等地设立637家分支机构，在中国香港、荷兰阿姆斯特丹设立2个代表办事处。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北京银行名义上只是一家城商行，但截至2022年底资产总额、净资产分别达33879.52亿元、3106.17亿元，这两项指标不仅在城商行当中霸居榜首，而且也在近200家银行类金融机构当中排在前15位，仅次于国有六大行以及一众大型股份制银行，体量不容小觑。
乍眼一看，北京银行的贷款、存款、归母净利润等关键经营指标都表现的还不错。
据2022年年报显示，北京银行发放贷款及垫款本金总额1.80万亿元，同比增长1241亿元，增速7.42%，存款总额实现1.91万亿元，同比增长2140亿元，增速12.59%；实现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11.40%至247.60亿元，这也是2015年以来首次回归双位数增长，增速创近8年新高。
此外，按一级资本北京银行在英国《银行家》杂志全球千家大银行排名第50位，首次跻身全球前50强，连续九年入围全球百强银行；连续两年被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评为全国系统重要性银行。
尽管如此，依旧难掩北京银行疲软态势，实际上优势早已荡然无存。
从营收来看，2022年北京银行实现收入662.76亿元，与上年持平，原地踏步，其中占比近八成的利息净收入增长仅有0.12%。
至于为何北京银行营收没有实现增长，或主要受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和汇兑损益的拖累。
据2022年财报显示，因受市场波动影响，北京银行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和汇兑损益分别为-9.17亿元和0.63亿元，同比分别减少-192.53%和-55.94%。
但反观江苏银行，凭借高增态势一步步缩小与北京银行的差距，2022年更是以705.70亿元的营收规模实现反超，霸居榜首。而背后的原因也很简单，江苏银行在“利息+非利息”收入双轮驱动下，势必走的更快、走的更远。
北京银行在营收原地不动的情况下，却实现了双位数的利润增长，而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减少计提损失。
据2022年财报显示，北京银行营业支出同比减少16.46亿元至393.32亿元，其中，降幅最大的一项就是信用减值损失，当年计提信用减值损失同比减少11.37%至208.47亿元，减少金额高达26.75亿元，释放出较大的利润空间。
北京银行很擅于“调节”利润。随着规模扩张和业务范围扩大，2020年之前每年计提的资产减值损失、信用减值损失金额都保持在双位数增长，但2020年以后，在营收、利润增速明显放缓的情况下，计提的减值损失金额相应也在同比下降，以此来“粉饰”利润。
但北京银行在大额减少减值损失金额的同时，也推动着风险在不断增加。近三年来，北京银行拨备覆盖率在持续下降，2021年同比下降5.73个百分点至210.22%，处于行业下游水平，在17家城商行中仅好于青岛银行、兰州银行、郑州银行，2022年进一步降至210.04%，创2009年以来最低。
02
频吃罚单，合规水平亟待提升
除了业绩表现不佳外，北京银行还频吃罚单。
4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石家庄中心支行网站公布的行政处罚信息公示表（石银罚决字〔2023〕16号、17号、18号）显示，北京银行石家庄分行因“八宗罪”被警告并罚款141万元。
北京银行的主要违法行为类型包括：未按规定报送账户开立、撤销资料；办理货币收付、清分业务人员不具备判断和挑剔假币专业能力；占压财政存款或者资金；未按规定履行客户身份识别义务；未按规定报送大额交易报告或者可疑交易报告；未建立金融消费者权益保护专职部门或者指定牵头部门；未建立以分级授权为核心的消费者金融信息使用管理制度；漏报投诉数据。
与此同时，时任北京银行石家庄分行行长助理王海峰因未按规定履行客户身份识别义务、未按规定报送大额交易报告或者可疑交易报告，被罚款6.75万元；时任北京银行石家庄分行法律合规部总经理助理杨洁因未按规定履行客户身份识别义务、未按规定报送大额交易报告或者可疑交易报告，被罚款6.75万元。
无独有偶，据此前2月8日银保监会披露的罚单显示，北京银行潍坊潍城支行曾因贷后管理不尽职，严重违反审慎经营规则被罚35万元。
事实上，这些都只是北京银行合规问题的冰山一角。
据有关媒体统计，2021年北京银行在城商行中收罚单总数最多且被罚总金额最高，单张罚款金额最高。
典型案例如，2021年2月北京银行因涉及未能确保交易信息的真实性、完整性、可追溯性以及在支付全流程中的一致；未按规定开展条码支付业务等5项违规被处罚451万元；同年9月又因服务收费管理不力，违规收费、理财和同业投资业务严重违反审慎经营规则、贷款管理不到位导致贷款资金被挪用等被处以罚款820万元。
频吃罚单的背后，凸显北京银行合规水平亟待提升。
03
消费投诉量霸居榜首，牵扯暴力催收
此外，北京银行庞大的消费投诉量也在敲响警钟。
今年3月，中国银保监会湖南监管局办公室公布的关于2022年辖内银行业消费投诉情况的通报显示，2022年湖南银保监局共接收并转送银行业消费投诉3572件，其中涉及城商行（含民营银行）896件，占投诉总量的25.08%。
进一步细分，城商行（含民营银行）的平均每百万个人客户投诉量的中位数为35.14件/百万个人客户，其中北京银行以131.56件/百万个人客户的水平霸居榜首，并且远超排在后面的湖南三湘银行（44.87件/百万个人客户）、湖南银行（38.12件/百万个人客户）、长沙银行（32.17件/百万个人客户）、南粤银行（29.99件/百万个人客户）以及东莞银行（15.97件/百万个人客户）。
根据黑猫投诉平台显示，北京银行还因征信出现为其他个人消费贷款而屡屡被投诉。
资料来源：黑猫投诉平台。
据一位消费者投诉称，“本人近两年来在外省工作，本地的北京银行卡已停止使用。昨天晚上查了征信，但征信显示‘2022年6月10日北京银行为其他个人消费贷款授信，额度长期有效，可循环使用。截至2023年3月信用额度3600元（人民币），余额为592，当前无逾期’。此为虚假信息，本人并未授权和申请此贷款，目前严重影响了我的信用问题。”
当然，这也并非个例。还有消费者投诉称，“2022年4月10日北京银行为其他个人消费贷款授信，额度长期有效，可循环使用。截至2023年4月，信用额度3500元（人民币），余额为2796，当前无逾期。我本人确认并未授权和申请此贷款，严重影响了我的信用问题。”
对北京银行而言，比抢夺“城商行一哥”宝座更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解决合规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