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1日晚，常熟银行（601128.SH）发布2023年报显示，营业收入同比增长12.1%，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19.6%。
常熟银行的营收增速在已披露年报及快报的上市银行中最高，归母净利润增速位列已披露年报及快报的上市银行第二，总体业绩相对不错。
不过，业绩公布的次日，常熟银行的股价却下跌2.45%，下跌幅度之大位列当日A股上市银行第二，紧跟刚发布年报的中信银行之后。
面对如此靓丽的业绩，市场为何用脚投票？这可能与常熟银行第四季度单季业绩增速显著下降、净息差持续缩窄、风险压力上行、手续费及佣金收入连年下滑等四大因素密不可分。
一、第四季度单季业绩增速显著下降
常熟银行2023年实现营收98.7亿元，同比增长12.1%，其中第四季度营收23.5亿元，单季度同比增速为10%；2023年实现归母净利润32.8亿元，同比增长19.6%，而第四季度单季利润同比增速为14.9%。
表1：2023年常熟银行单季度营收、利润同比增速。。
由表可见，常熟银行第四季度单季无论是营收增速、还是利润增速，均低于全年增速，单季增速下降的特征显著。
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股票的中短期走势取决于上市公司单季利润的增速波动，单季利润增速越来越快的上市公司，股价将持续上涨，反之，股价则面临调整压力。
此外，时间维度放大到年度来看，常熟银行2021至2023年营收增速分别为16.3%，15.1%，12.1%，归母净利润增速分别为21.3%，25.4%，19.6%，整体呈现出增速下滑的趋势。
据此，常熟银行虽交出了一份靓丽的年报、但市场却不买账，就容易理解了。
二、净息差持续收窄、高收益贷款收益率下滑明显
常熟银行净息差在上市银行中居于榜首，但也难免逐年下降。2021年、2022年、2023年第三季度末、2023年底，净息差分别为3.06%，3.02%，2.95%，2.86%。可见常熟银行净息差的下降速度在2023年第四季度更为明显。
常熟银行的高净息差水平与其业务结构和差异化路线有关。常熟银行立足常熟，拓展江苏省内其他城镇的下沉市场，主攻小微客户贷款业务。其高息贷款业务为常熟银行的规模和收益的增长立下汗马功劳。2021年-2023年，常熟银行个人贷款规模占总贷款比分别为61%, 60%, 59%，信用贷款占总贷款余额比21%、27%、29%，处于行业内较高水平。
但高度依赖高收益率贷款业务的常熟银行，贷款收益率下滑明显。2023年全年发放贷款及垫款收益率为5.81%，相比于它在2023年半年报中披露的6.08%，下降了0.27个百分点。而2021、2022年贷款收益率分别为6.24%、6.09%。其中，个人贷款收益率下滑幅度更大，从2021年末的7.34%，下滑到了2023年末的6.73%。
不仅是收益率的下降，个人贷款的规模增速也有下滑。2021到2023年间，个人贷款和贷款平均余额分别同比增长28%，25%，16%。收益率和规模增速的双降，导致了常熟银行个人贷款业务的利息增速在2023年下滑非常明显。2023年个人贷款利息增速只有9.9%,而2021、2022年分别为21.5%、20.99%。
类比在上市银行中净息差第二高的平安银行，同样是高度重视个人信用贷款，2023年净息差、个人贷款利息收入下滑明显。平安银行在公开交流中明确表示其高收益的个人信用贷款产品不适应当前宏观经济环境，为了减少风险成本，主动压降高风险产品占比。而常熟银行个人贷款增速的下降，是否也是面临着更高的风险暴露，不得不在业务扩张中轻踩刹车？而这是否又进一步意味着，其赖以生存的高收益小微小贷的业务模式，也难以维持高速增长？
相比于平安银行的不良率有所抬升，常熟银行风险率控制在低水平，并且在2023年略有下降，从2022年的0.81%，下降到0.75%。但这背后，依然埋有隐患。
三、关注率和逾期率上扬表明风险压力上行
根据2023年第三季度数据，常熟银行不良贷款比率为0.75%，为A股上市银行中第二低。2023年末维持了这一不良率，没有出现恶化。
但根据测算，常熟银行2023年的核销转出额和不良余额增量合计约17亿元，比2022年末增加了80%左右。可见2023年新生成的不良贷款是远高于往年的。
此外，我们应留意不良贷款的认定具有一定主观性，不排除有些银行将或有问题的贷款放在关注类里。机构之家注意到，常熟银行关注类贷款占比从2022年底的0.84%上升到1.17%。与此同时，2023年末逾期贷款占比1.23%，比2022年末的1.06%提升了0.17个百分点。
整体看，不良率加上关注率，常熟银行在上市银行中均保持了较优的水准，但关注率和逾期率都在明显上升，可见常熟银行正在面临上行的风险压力。
息差下行、风险增加的压力下，非利息收入的增长和补充显得更为重要。而常熟银行近几年在非息收入上的发展上仍不见眉目，反而有实际上的下滑。
四、手续费及佣金收入连年下滑
2023年常熟银行非息收入整体仅占总营收的13.9%，其中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0.32亿元，占营收比仅0.3%。低规模的手续费及佣金收入，在2021年-2023年增速分别为61%，-20.9%，-82.8%，波动非常大，且下降明显。
具体看，2023年手续费及佣金中，理财业务和银行卡业务收入分别同比下降了62.8%和88%，其中理财业务在手续费及佣金中占比较高，影响较大；银行卡收入规模非常小且下降幅度较大。同时手续费和佣金支出增加了18%，其中结算业务支出增速远高于相应的收入增速。可见手续费及佣金收入下的几乎各业务条线，常熟银行都没有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