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在政策与市场的双重驱动下， 春秋航空 以创纪录低利率成功发债
11月初， 春秋航空 2025年面向专业投资者公开发行的科技创新公司债券（第一期）（以下简称“25春秋K1”）在上交所成功发行。该债券规模为8亿元，期限三年，票面利率为1.98%，超额认购倍数达3.03倍，创下交运领域民营企业同期限信用债最低利率，亦为航空公司同期限公司债的最低发行利率。
作为一家中大型规模的民营航司， 春秋航空 的公司债缘何受到市场热捧？在负债率同行业最低的情况下，本次发债的初衷是什么？募集资金主要投向哪些业务板块？面对风险扰动，倚重东北亚及东南亚市场的国际业务是否会进行战略调整？……带着这些问题，近日中国基金报记者实地参与 春秋航空 媒体活动，并与公司董事、CFO、董事会秘书陈可深度对话。
春秋航空 上海总部中国基金报记者郑俊婷摄
时隔9年发债效果超出预期
“25春秋K1”是 春秋航空 时隔9年再次发行公司债券。对于3倍的超额认购和较低的票面利率，陈可坦言超出预期。
“债券投资和股票投资非常不一样，股票投资看重预期，而债券投资更看重安全、稳定。本次发行结果说明，投资者认可 春秋航空 属于‘安全资产’。”陈可说。
据陈可介绍，之所以在当前时点发债，主要有三点考量。一是为未来的资本性开支做准备，如购买飞机和发动机等核心设备。二是在目前货币政策比较宽松的环境下，回应投资者“增加杠杆”的呼声。三是以本次发债为契机，试探下市场对公司债券的接受度。
“最终发行结果超出预期。明年我们大概率会继续选择债券工具，将其作为重要的资金来源渠道。”陈可表示。
“25春秋K1”的成功发行，除了 春秋航空 自身基本面受到市场认可外，也离不开政策支持与监管呵护。陈可提到，民营经济促进法的出台、证监会与交易所的支持，使得民营企业债券发行的市场接受度大幅提升，进一步推动融资环境持续优化。
记者了解到，近年来，在国内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债券市场发行结构不断优化和升级，整个市场的资源、关注度和热情进一步向实体产业、民营企业、科技创新等多元化领域和多种所有制企业转移。
上交所数据显示，目前，上交所市场累计服务了300余家企业发行科技创新公司债券，规模过万亿元，2022年至2024年年均增长率约75%。
加码科技创新持续优化成本
2004年， 春秋航空 在上海成立，是中国首批民营航空公司之一，并于2015年登陆沪市主板。
自成立以来， 春秋航空 定位于低成本航空业务模式，在细分领域吸引价格敏感型客户，被网友戏称为“空中绿皮车”。凭借超强的成本控制能力和较高的运营效率， 春秋航空 成为疫情后首家扭亏的航司。
“在坚守安全与品质的前提下，我们持续优化成本，致力于提供更优惠的票价，以激发大众的文旅消费热情，释放社会消费潜力。”陈可表示，未来的成本管控是一个非常精细的工作，需要更多科技创新的手段，本次发行科创债也是公司自身科创属性的加码。
据悉， 春秋航空 在科技研发方面的投入在民航体系内名列前茅。目前，公司拥有2个研发中心，全职的IT专业人员接近600人，在运行端、销售端和财务端，不断进行数字化、智能化创新。
AI应用方面， 春秋航空 已于2025年上半年完成DeepSeek-R1大模型的本地化部署，并将其应用于民航安全风险分类等核心场景。在财务领域，AI自动化审核系统已基本覆盖相关业务，显著提升了效率、降低了风险，并释放了大量人力。
AI的应用正深入更多垂直环节。公司通过算法模型为飞行员实时推荐最优飞行路径、速度与高度，在保障航班平稳运行的同时，有效降低了碳排放，这是传统作业方式难以实现的。
“数据的采集、监控、模拟到分析输出，是一个需要持续迭代的过程，因此我们对算力的投入也在不断加码。”陈可指出。
保持战略定力国际市场继续深化
春秋航空 的业务板块可分为国内、国际两部分。谈及未来的业务布局和发展方向，陈可表示，针对国内市场， 春秋航空 未来将重点推进以下三方面：一是持续加码核心基地运力投放；二是着力推动航线网络向二、三线市场下沉，以满足“小镇青年”的出行需求；三是将关注小众旅游目的地的市场机遇，适时提供基本航空服务，捕捉新的增长点。
国际业务已成为 春秋航空 的重要增长点，特别是在东北亚地区，不仅营收占比大，而且收益较高。现阶段，公司对东北亚市场的布局，已经超过2019年。陈可透露，除了持续拓展东北亚市场， 春秋航空 未来将持续加大东南亚未充分开发市场，例如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家的覆盖。
受多种因素影响，今年，中国旅客对部分国家和地区的出行需求受到冲击。针对市场关心的运力调整问题，陈可表示，开辟航线或航网建设是一个长期工程，包括资源获取、市场培育等，因此事关长期战略。战略在既定方针之下，不会因为短期的一些扰动而改变。
“我们会进行灵活调整，但即使在极端情况下，也需要保持最低程度的往来。”陈可认为，每个市场都可能遇到一些突发因素干扰，但仍会朝着健康的方向去发展。他以泰国市场为例，年初因电诈等事件短期运力有所调整，但目前泰国航线的运力已基本恢复至去年同期水平，近两个月票价也同比有所提升。
商业模型易被复制，企业文化践行难
在民航业乃至整个资本市场， 春秋航空 以节俭的企业文化而著称。
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路2599号是 春秋航空 总部所在地。记者注意到，在这座崭新的大楼里，却有很多老旧的办公设备。
春秋航空 相关负责人向记者表示，这些设备都是从不远处的老总部大楼搬运而来的，该大楼已服务公司超40年。
“在 春秋航空 的价值观里，钱，一半是挣的，一半是省的。因此，节俭不仅是春秋人身体力行的自觉行动，更是共同信仰，旨在为企业与客户创造实实在在的价值。”上述相关负责人表示。
尽管在运营过程中极尽节俭，但对待员工， 春秋航空 却毫不吝啬。据了解，就收入而言， 春秋航空 同岗位工资高出行业平均水平20%至30%。
除了节俭，在 春秋航空 的企业文化中，奋斗、远虑、感恩也共同构成了企业可持续发展的精神基石。以远虑为例，为了确保安全，公司的财务政策一直相对保守，核心目标是保障“飞机就算趴地6个月无收入”时，现金储备仍可支撑公司正常运转。
春秋航空 文化墙中国基金报记者郑俊婷摄
采访最后，当问及 春秋航空 的竞争优势是否易被模仿或复制时，陈可表示：“ 春秋航空 已经走过了完整的20年，在这20年中，经历过危机，也经历过繁荣，公司的竞争优势已得到市场的充分验证。”他强调，商业模型和企业文化本身是公开的，关键是能否真正践行，在这一过程中，战略又是否会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