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殡葬”双线发力的福成股份（600965.SH）10月21日盘后披露三季报，公司三季度旺季不旺，净利润环比下滑。
同日公告显示，福成股份控股子公司湖南韶山天德福地陵园有限责任公司（下称“天德福地”）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被立案侦查。此外该子公司此前还多次财务造假，连续两年亏损且未拿回业绩补偿款。
10月22日，受到昨日三季报影响，福成股份股价低开4.88%并快速走低，截止发稿最大跌幅达7.05%。
“劣迹斑斑”的殡葬服务子公司
福成股份主营业务包括食品加工、餐饮服务、殡葬服务，三项业务占2020年营收比重分别为76%、16%、8%。
福成股份靠食品加工起家，并于2004年上市。2015年公司完成了灵山宝塔陵园的重大资产重组事项，自此进入了殡葬行业，成为A股唯一一家拥有殡葬陵园业务的公司。2018年，公司以1.8亿元的价格完成对湖南韶山天德福地陵园有限责任公司60%股权的收购。
但在收购天德福地后，福成股份便麻烦不断。
在2018年转让之时，天德福地原股东曾攀峰、曾馨槿等向福成股份承诺，2019年实现净利润2270万元，并逐年增加，到2023年净利润达到4700万元，否则以现金或无偿转让股权进行补偿。
图：天德福地业绩对赌承诺
同时，曾攀峰任天德福地法定代表人、董事长，天德福地实际经营权由曾攀峰等原经营团队管理。
然而过户后的第一年，天德福地就没有完成业绩承诺，当期净利润为-1182.41万元。根据约定天德福地需补偿福成股份3679.16万元，由天德福地原股东曾攀峰、曾馨槿各以10%的股权补偿。至此，福成股份对天德福地的持股比例提升至80%。
2020年，天德福地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为-580.34万元，再次未完成对赌协议。根据约定，曾攀峰、曾馨槿应补偿上市公司3519.32万元。
鉴于上述情况，今年3月30日福成股份向曾攀峰、曾馨槿发出《关于履行业绩对赌承诺义务的通知》；5月5日，公司向曾攀峰、曾馨槿发出《关于履行业绩对赌承诺义务的第二次通知》，同时公司向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提出仲裁申请。公司证券事务部相关负责人向界面新闻表示，目前尚未收到该款项。
福成股份曾在2020年年报中表示，由于天德福地陵园在2020年出现经营管理不善的情况，导致员工离职严重，园区经营受到严重影响。韶山市公安局查封公司办公场所，加剧了经营恶化。
谈及天德福地今年能否扭亏，该负责人表示，“目前在正常营业，但（经营状况）应该不是很好”。
除了经营不善致连年亏损，天德福地还多次涉嫌造假。
福成股份于2020年8月发现曾攀峰、曾馨槿在与公司签署《增资与股权转让协议》时，存在提供虚假财务资料、隐瞒部分负债等方式，骗取公司签订协议。同年9月公司向河北省三河市公安局报案，并收到《立案告知书》。
而天德福地内部经营同样混乱，管理层之间也互相检举揭发。
2020年9月27日，韶山市公安局接受天德福地法定代表人、董事长曾攀峰报案，称天德福地经营负责人曾聪育从2020年6月份起伪造公司印章，非法签订合同。韶山市公安局遂开始调查“9.27伪造公司印章案”。
2020年11月2日，韶山市公安局向天德福地出具《调取证据通知书》，将天德福地2014年至2020年的所有“陵园公司财务票据、客户销售合同等”悉数调取，至今未归还。韶山市公安局委托湖南国信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对所调取的天德福地资料进行审计。
近期，天德福地又被爆出涉嫌“非吸”。
10月21日晚福成股份公告称，控股子公司天德福地收到韶山市公安局《立案决定书》，称决定对湖南韶山天德福地陵园责任公司等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立案侦查。
对此福成股份表示，已委派专业人员协助天德福地董事长曾攀峰开展经营，稳定员工团队，积极拓展市场，努力维持正常经营状态。
三季度旺季不旺，净利环比下滑
除了子公司问题重重，上市公司的整体经营状况同样值得关注。
福成股份10月21日晚披露的三季报显示，期内公司实现营业收入3.48亿元，同比增长13.01%；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4875.75万元，同比增长15.63%。
但实际上，今年三季度福成股份业绩已出现变脸。查阅以往财务数据可知，三季度为公司旺季，通常三季度创造的净利润为全年最高。今年三季度，公司净利润却环比有所下滑。
图：近几年福成股份归母净利润变动情况
两大因素影响了福成股份三季度的经营数据。
第一，福成股份今年三季度开始恢复养殖业务，需要耗费一定资金。三季报也显示，公司购买活牛支付现金达1.17亿元。
图：福成股份2021年三季报
2019年，福成股份与控股股东福成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签订产权交易合同，将河北福成五丰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三河肉牛养殖分公司、河北福成五丰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三河肉牛屠宰分公司的权益及债权全部转让给控股股东，公司出售肉牛养殖及屠宰加工资产。
直至今年8月20日，福成股份称收齐控股股东的合同款连本带息共计5.58亿元，才完成该次关联交易。
今年三季度福成股份便拟重新开展肉牛养殖相关业务。今年7月8日公告显示，公司下属三河肉牛养殖分公司、三河肉牛屠宰分公司始终保持肉牛养殖与屠宰加工业务资质。公司拟租用福成集团部分土地及附属建筑物等，重启肉牛养殖及屠宰加工业务。
福成股份证券事务部相关负责人向界面新闻表示，目前公司相关业务以租赁的形式开展，资产包括土地、屠宰场、办公楼等，正常开展养牛及屠宰业务。
第二，今年三季度福成股份多款产品毛利率都在下降。公司披露的三季度食品制造业主要经营数据显示，公司除了营收占比最小的益生菌粉产品，其余产品毛利率都在下降。
该证券事务部负责人表示，公司主要产品毛利率下降原因有二：一是公司工厂曾开展直播，但“效果不明显”，相关成本上升；二是原材料价格上涨。
图：福成股份三季度食品制造业主要经营数据
值得一提的是，福成股份拥有“福成”食品品牌，全家连锁、麦当劳、西北等均为公司的牛肉产品及各类肉制品、速冻食品的下游客户。
尽管三季度净利润环比有所下滑，但福成股份近期股价却处于过去一年的新高。截至10月21日，该股股价年初至今涨幅为32.26%。
对福成股份未来股价走势，老板与员工看法产生分歧。今年三季度，公司实控人李福成加仓498.67万股，占总股本的0.61%；而福成股份员工持股计划集合资金信托减持625万股，占总股本的0.77%。此外，自然人股东王金良小幅减持10.47万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