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众市场的冠军要想更大发展，就必须要把自己变成大众化。
突然，“中国丝绸文创第一股”打了一个趔趄。
5月20日，深交所向杭州万事利丝绸文化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万事利）下发年报问询函，提出包括，“最近三年营业收入及扣非后归母净利润波动的具体原因及合理性，是否与行业发展趋势及同行业可比公司不存在重大差异，以及说明分销模式营业收入同比大幅增长的具体原因及合理性等5大类问题，要求在月底前报送材料并对外披露。
万事利的财报显示，2023年，其净利润3474.05万元，同比暴增2284.66%，扭亏为盈；营收为6.92亿元，同比增长26.1%。而且这种快速增长的势头还在持续——2024年一季度，其净利润为1311.45万元，同比增长51.18%；营收1.63亿元，同比增长20.36%。
“每日资本论”梳理财报发现，万事利的2284.66%同比增长，排在沪深A股上市公司净利润同比增长第十一位，更为重要的是，它也是沪深A股净利润同比增长前15位中，仅有的两家营收同比、季度环比，净利润同比、季度环比都是翻红的之一。
或许由于近期业绩持续表现不错，部分二级市场的投资者对万事利抱有了不小的希望，因此也迫切想知道万事利怎么回复，在股吧里留言道：“就问下业绩有没有造假，请正面回答深交所的问询函？”还有投资者似乎更有针对性地提出了问题：“这个问询函，最关键的是分销商和加盟商共1.3几亿的利润有水分。”
网友的话或许有点偏激，但万事利还能持续增长，并由此带动其在二级市场的精彩表现，确实也是诸多关心万事利发展的投资者心声。
万事利在国内丝绸界那是赫赫有名。万事利前身可追溯到成立于1975年的杭州笕桥绸厂，其技术源于南宋丝绸世家沈家大户，现实际控股人为创始人沈爱琴的女儿屠红燕，控股40.50%为第一大股东。
1990年代，杭州曾有300多家丝绸厂，而越南、印度等国也在丝绸领域跟中国争夺市场份额，万事利能重围中脱颖而出也足见其实力。1999年，万事利成为中国丝绸业内第一家驰名商标。2008年，万事利的产品成为北京奥运会特许供应商品。2021年9月22日，万事利成功在创业板上市，每股发行价5.24元。
万事利的业务主要分为两大板块，丝绸纺织制品和丝绸文化创意品。“每日资本论”梳理万事利2023年年报很容易发现几个核心数据：2023年，其丝绸文化创意品营收占比69.92%，同比大增48.63%；而丝绸纺织品营收占比为27.24%，同比减少1.62%。其他，营收占比2.84%，同比大跌37.83%。
也就是说，2023年万事利营收主力是丝绸文化创意品。
注意，2023年万事利直销模式营收占比为80.02%，同比上升12.33%；分销模式营收占比为19.98%，同比大增147.77%。简单说，营收主要靠直销，但分销模式增长迅猛，有望进一步扩大营收占比。
重点来了。万事利在财报中明确表示，“公司丝绸纺织制品的销售模式均为直销，丝绸文化创意品的销售模式分为直销和分销两类。”分销模式包括了加盟商、经销商、代理商，同时，分销销售的毛利率为53.07%，略次于线上销售。
这就牵扯到一个核心话题，分销到底有无问题？
早在2021年3月19日，就有相关媒体报道过对万事利分销的问题。据万事利的招股书显示，截至2020年6月末，万事利丝绸加盟商合计36家、加盟店合计41家，其中杭州地区加盟商合计27家，占比超过70%。此外，报告期内与万事利合作过的经销商合计303家，代销商合计27家。
而有一家叫浙江优集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成立于2016年11月，招股书披露，万事利与该代销商存在多个主体合作，初次合作的时间为2015年9月，合作企业为浙江集商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集商网络成立于2015年4月，2019年8月企业注销。企业存续经营期间存在行政处罚。经过调查发现，2016年10月集商网络因涉嫌虚假宣传被处以15000元罚款的行政处罚，2017年5月集商网络又因违反禁止传销条例案，被罚没9584106.85元。
因此，被质疑万事利是否默认授权经销商以传销模式来销售。
事实上，对于界定分销与传销的区别，都有比较清晰的界定。首先是分级不能超过三级，三级以上即界定为传销。其次，还要从货的逻辑、钱的逻辑、入门费、拉人头、多层次计酬、产品价格与价值背离程度等多维度来进行界定，以免误判。
公允地讲，关于万事利分销模式是否存在问题，尚未有明确的报道或者是官方消息。但最起码在IPO时，相关监管部门应该进行过审核，不用过于担心。不过，若有其他情况，则另当别论。
单从数字层面，有几个点需要注意。首先是应收账款较高的问题。2024年一季度，万事利的应收账款为8844.15万元，是当季净利的2倍多。而且，这还是从2021年其上市之后逐年有所降低的结果。其次是存货数值也比较高。2024年一季度，其存货为1.53亿元。2023年存货为1.57亿元。
但对于万事利2023年和2024年一季度净利大幅增长，若没有水分，那么从数字层面是值得祝贺。对比2023年和2022年，以及2024年一季度和2023年一度的销售费用、管理费、研发费用、投资收益、收到的税费返还等数值来看，销售费用这块的支出都有明显的增加，而其他大部分指标的变化都不大。
这也从一个层面说明，万事利业绩向好，是在销售方面投入了人力、财力和物力，是一个正向的逻辑。
值得一提的是，从2023年四个季度的净利润同比增长来看，2024年一季度万事利的净利润虽然同比还在快速增长，但也有放缓趋势。姑且理解为基数变大的缘故。若万事利今年持续这种增长态势，那么其2024年的年报也将比较好看。
问题是，万事利如何才能继续保持高速增长？
从业务板块来看，万事利的丝绸制品天花板已经显现。若想破局，除了进一步拓展国内市场外，让更多的年轻人愿意掏腰包购买丝绸产品外，更应该多将战略锁定在海外市场，形成国内国外两条腿走路，甚至海外市场反哺国内市场。
若做到这一点，万事利除了在销售方面下功夫，真的需要在丝绸制品上面推陈出新。既然原有的丝绸制品天花板已经触手可及，那么不妨胆子大一些，仔细考察一下中东、俄罗斯、南美等市场，从中低端海外市场入手逐步占领欧美市场的丝绸制品的高地。
同步，让万事利的业绩更具想象力，更要看万事利在丝绸文化创意品方面的拓展。前面已经分析了这块的业务增长较快，而且毛利率很高。介于此，是否加大研发力度，打造更多且更具性价比的丝绸文化创意产品。
如此，这家窄众市场的龙头企业在二级市场也就“万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