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陈婷赵毅深圳报道
“2023年年初至今，公司面临较大经营压力和挑战。”前三季度，健帆生物（300529.SZ）业绩继续承压。
日前，健帆生物发布2023年三季度报告，截至三季度末，公司年内营收约14.86亿元，同比下降26.64%，净利润约4.24亿元，同比下降51.5%，扣非净利润同比下降50.57%至4.04亿元。
健帆生物在公告中指出，公司继续加大研发投入和市场推广，并实施新的员工持股计划带来股份支付费用增加，综合导致公司利润同比下降幅度较大。
报告期内，健帆生物立足血液净化领域，其血液灌流器产品目前处于行业主导地位，也是公司销售收入的主要来源。但自去年三季度以来，健帆生物各期末存货居高不下，并在今年一季度末达到约3.71亿元的高点。年初至今，库存情况是投资者向健帆生物管理层频繁提问的内容之一。
事实上，自去年以来，健帆生物在内部推行营销管理变革，目标去库存。与此同时，行业集采预期、加剧的市场竞争持续笼罩在其头上，影响着市场对其发展趋势的判断。
Choice数据显示，截至11月2日，健帆生物年内股价已跌去24.22%，截至当日收盘，报22.96元/股，回到其4年前股价水平。针对上述相关问题，《中国经营报》记者致函健帆生物方面，董办相关工作人员表示，采访函已转达至领导，但因其最近事务繁忙，暂时无法给出答复。
毛利率下降
三季报显示，健帆生物单季度营收约4.74亿元，同比增长0.51%，净利润约1.46亿元，同比增长16.64%，扣非净利润同比增长17.26%至1.41亿元。业绩在第三季度已边际有所改善。值得注意的是，去年第三季度，健帆生物营收降幅为20.58%，净利润更是接近腰斩，同比下降48.43%。在此之前，公司业绩保持增长态势。
事实上，健帆生物2022年度营收未能达到既定目标，今年以来仍面临较大的经营压力和挑战。
前三季度，健帆生物毛利率同比下降2.62个百分点，为80.66%，公司解释称，这是由于销售结构的变化（血液净化设备类产品销售占比的提高）及生产成本上涨等因素所导致。分产品来看，上半年，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血液净化设备的毛利率分别为87.23%、78.21%，分别同比下降0.56%、同比增长3.01%；营收占比分别约为70%、20%。
过往，健帆生物并未披露血液净化设备的毛利率变动情况，但该产品所贡献的营收持续增长，其2022年及2023年上半年的营收增速分别为181.79%、190.14%。而从往年数据上看，支撑公司营收的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的毛利率有所下降。
其在2020年的毛利率高达89.02%，堪比茅台，此后一路小幅下滑。
健帆生物曾在年报中表示，公司主营业务综合毛利率较高，产品价格对公司毛利率的影响较大。公司毛利率较高的状况符合公司产品附加值高、所处行业技术壁垒及市场集中度较高的特点，也与公司的市场主导地位相匹配。
值得注意的是，上半年，具备高毛利的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营收同比下降46.65%，毛利率略有下滑。依照上述“价格对毛利影响较大”的表述，公司血液灌流器的价格是否出现下降？
对此，记者从今年4月的一份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获悉，健帆生物提及2022年1月深圳市针对血液透析类医用耗材的价格谈判时表示，公司中标的灌流器产品价格“只是略有下降。”除此之外，健帆生物并未透露关于该产品的具体价格信息及其近年变化情况。
价格变动程度未知，但可以看到的是，血液灌流器的销量在2022年开始出现下滑。
年报显示，2022年，血液灌流器库存率同比增长159.79%，健帆生物对此解释称，主要是公司按年初制定的生产计划开展生产，但下半年实际销售进展未达预期所致。这一年，血液灌流器销量同比下降6.4%至约441.7万支，库存量较2021年年末增加约136万支，达到约220.76万支。
到了今年上半年，健帆生物在半年报中仍表示，“整体销售低于预期。”销售不振的另一面，产量在公司上市以来始终保持增长，2022年的产量是2016年产量的约5倍。Wind数据显示，去年第三季度以来，公司存货持续走高，并在今年一季度达到高点。截至三季度末，健帆生物存货为3.52亿元，存货周转率小于1，存货周转天数增加至329.51天。
据披露，健帆生物的血液灌流器产品主要采用经销商买断式的销售模式，实现对医院终端销售，即经销商向公司采购产品并销售至医院。
今年4月，健帆生物回答投资者关于经销商库存情况问题的表述是：“目前其趋势是下降的，在好转的过程中。”但到9月，健帆生物对这一问题保持缄默，仅表示：“商业细节不便过多透露。”
集采“风险”仍存
今年以来，健帆生物股价震荡下跌。Choice数据显示，10月26日，盘中跌至近两年来最低点，为20.14元/股，股价至今在23元/股徘徊。相较于2021年5月的高点101.43元/股已跌去近80%。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行业集采犹如健帆生物头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影响着市场对其发展趋势的判断。这并非空穴来风，在健帆生物所处的血液净化领域，相关耗材产品已被纳入集采范围。
去年4月，黑龙江省和辽宁省正式发布文件开展血液透析相关耗材集中采购计划，透析器、透析粉液等产品纳入集采范围，但没有包含血液灌流器；去年12月，河南省医保局发布文件开展血液透析相关耗材集中采购计划，产品范围为血液透析（滤过）器、血液净化装置体外循环管路、一次性使用动静脉瘘穿刺针、血液透析浓缩物等，同样没有包含血液灌流器。
今年4月，健帆生物与投资者交流时表示，其预判短期内公司血液灌流器产品不会被纳入全国性集采。从政策层面上看，根据《治理高值医用耗材改革方案》，目前拟纳入集中采购的主要是具有“临床用量较大、采购金额较高、临床使用较成熟、多家企业生产”等四个特点的高值医用耗材,而血液灌流器基本上不满足以上四个特点。从具体实践上看，目前的集采都没有把血液灌流器纳入集采范围，“这其实是个非常明确的、正面的政策信号。”
9月，健帆生物管理层仍表示，公司预判在短期内血液灌流器产品不会被纳入全国性集采范围。长远来看，公司在战略和战术层面已在提前布局，积极应对集采风险。公司近几年在重型肝病、危急重症、海外市场等领域持续发力，不断提高业务占比。“若公司产品被纳入全国性集采，价格下调，以价换量，有利于公司进一步发挥规模及成本优势，有利于公司提升市场份额，巩固公司市场领先地位。”
事实上，除了行业政策存在的不确定性因素，健帆生物的经营发展还受到来自市场容量的影响。
目前，健帆生物的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主要用于尿毒症等慢性病及中毒、重型肝病、多器官功能衰竭等危急重症的治疗。
健帆生物在半年报中表示，血液灌流技术是新兴的医疗手段，尚处于行业发展的初期阶段。目前国内从事血液灌流器产品生产的公司数量有限、且规模较小，公司的产品处于行业主导地位。“但随着国内血液灌流器行业的快速发展，行业内原有企业的发展和更多新企业的加入，行业竞争变得愈发激烈，对公司该类产品的未来盈利水平产生一定的影响。”
与此同时，健帆生物所处的血液净化领域涉及血液透析、血液灌流、血液滤过、血浆置换、免疫吸附等多种技术。其中，血液透析是最常用的肾脏替代治疗方法之一。
在肾病业务上，投资者曾发问：“公司一直在提该业务的潜在增长点是灌流患者在透析患者中渗透率的提升及其使用灌流治疗频次的提升，但目前来看并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这一点。”
健帆生物管理层对此表示，目前患者血液灌流的使用频率远未达到国家卫健委《血液净化标准操作规程》（SOP）中“每周一次”的推荐水平，这主要是受到区域经济、医生和患者的接受程度差异等多因素影响。不过，公司还是给出了预期：目前，血液透析患者使用血液灌流治疗一般为1月/次，按照2022年透析患者84.4万人测算，2022年我国肾病领域血液灌流器市场容量约1012万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