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减少布局、并购后，全通教育已经显得格外“安静”。
撰文|一晖
10月27日，上市公司全通教育发布三季报。报告期内，营业收入1.47亿元，同比下滑12%，已经连续四个季度下滑。
就在今年4月，其股价触及4.15元，创造了2014年以来的新低。10月，其股价触及4.25元，再次接近历史低值。从2019年开始，全通教育股价始终在原地踏步。
全通教育，无论是业绩还是关注度，都在失去往日的光芒，陷入沉寂。
壹
不断下行的业绩
相比于去年的短暂回暖，今年以来，全通教育的业绩再度陷入低迷。
三季度全通教育的营收同比出现两位数的下滑，1.47亿元的营收规模，再次回到疫情初期的水平。由于二季度和三季度的下滑，整个前三季度全通教育的营收为3.91亿元，同比减少11.47%。这样的业务规模，相较于巅峰期的2016-2017年，已经缩水了四成。
利润表现可能是全通教育为数不多的亮点。前三季度，其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6597.69万元，同比增长407.24%。其中，第三季度归属净利润为6062.6万元，同比增长超10倍。但需要看到的是，利润表现的好转，更多是由于非经常性损益的增加。
根据财报，前三季度，如果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全通教育亏损了2070.9万元。其中，第三季度亏损了1100.6万元，均出现了由盈转亏。
而拆解非经常性损益的条目可以看到，全通教育实现正向收益主要是靠非流动资产处置，包括股权投资处置收益和土地收储收益。年初至报告期末，这项收益已经贡献了1.05亿元，甚至超过了营收的四分之一。
根据此前的公告，今年6月，中山市土地储备中心、中山市港口镇人民政府拟对全通教育位于中山市港口镇群众社区的一宗国有土地使用权进行政府收储。资产评估机构评估确定标的土地使用权评估总价为1.77亿元。当时，全通教育预计，这部分土地收储将增加公司的现金流1.43亿元，增加公司2022年税前利润约9316.75万元，税后利润约6987.57万元。
此外，在三季度，全通教育将旗下天津全通教育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的51%股权转让，出售标的资产的交易价格为510万元。这些都构成了非经常性损益。
这也意味着，全通教育的盈利改善很大程度是依赖卖地、卖公司，本季度扣非出现亏损也是连续第四个季度出现亏损，公司自身的造血能力在去年有所改善后再度经受考验。
面对利润的低迷，全通教育并没有太有效的办法。今年以来，全通教育已经在不断压缩成本开支。前三季度的销售费用为1929.6万元，较上年同期的2277.1万元同比减少15.3%。管理费用为5191.5万元，较上年同期的6598.4万元同比减少21.3%。特别是管理费中，作为费用开支的主要部分，全通教育一直在压缩。前三季度的开支规模已经比2019年减少了35%。但即便如此，全通教育的盈利水平依然不够稳定。
毛利水平低可能是利润下滑的关键原因。根据东方财富网的数据，前三季度全通教育的毛利率为26.05%，同比减少了5.47个百分点；其中第三季度毛利率为19.78%，同比大幅减少了近15个百分点。
从财报看，今年以来全通教育再次陷入低迷。营收连续下滑，利润水平波动。为何全通教育始终难以回到当初的巅峰？
贰
持续低迷的业务线
在当前的大环境下，这样的下滑幅度并不是最刺眼的。这主要是因为全通教育不但不需要面临转型的阵痛，而且其业务还符合大政方针的指引方向。
结合此前的财报看，在民促法实施条例及“双减”政策下发之前，全通教育的主营业务就已经是教育信息化及信息服务，涉及家校互动升级服务、教育信息化项目建设及运营和继续教育等三项业务。去年全通教育还曾明确表示，教育行业“双减”政策对公司主营业务不存在重大影响。
从去年以来，政策对教育信息化也给予了诸多鼓励。早在2018年，教育部印发《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推进“互联网+教育”发展。2019年，《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发布，明确提到加快信息化时代教育变革。建设智能化校园，统筹建设一体化智能化教学、管理与服务平台。去年7月，教育部等六部门下发指导意见，要求到2025年，基本形成结构优化、集约高效、安全可靠的教育新型基础设施体系。
今年9月，国务院常务会议指出，对高校、职业院校和实训基地等设备购置和更新改造新增贷款，实施阶段性鼓励政策。受此影响，与教育信息化相关的上市公司普遍大涨，显然全通教育也在受利好的范围之内。
外部环境对于全通教育无疑是利好的，但其并未把握住机遇，至少到目前为止进展难言理想。
在三季报中，全通教育并未披露相关数据。但从半年报中，可以大致了解相关业务的进展。根据半年报，受政策利好的教育信息化项目建设及运营业务，是三项主营业务中占比最低的业务：上半年营收只有4482.5万元，占总营收18%。但这项业务却是毛利率最低、下滑幅度最明显的业务，同比减少了34.33%，毛利率甚至为负值。需要看到的是，这并不是单一周期的现象。2021年全年，教育信息化项目建设及运营收入同比下滑了14.92%。
对于业绩下滑，全通教育表示，教育信息化项目受到客户招投标时间节点影响，存在无规律波动特点。其中教育信息化平台相关项目，过程复杂、周期较长，多数在下半年验收交付。2022年上半年上海作为疫情重灾区，业务开展受到严重影响，子公司上海闻曦收入同比减少800多万元。同时其他地区的教育信息化项目，也受到疫情不同程度的影响。但从三季度整体营收规模的同比下滑来看，教育信息化业务即便有所回暖，可能对营收的助推作用也十分有限。
而其他业务同样表现得十分波动——家校互动升级服务作为营收的重要构成，今年上半年营收下滑18.8%，毛利率下降8.8个百分点。而在2021年，这项业务营收下滑了23.74%；2020年则下滑了20.24%。
继续教育服务可能是其为数不多值得欣慰的业务，2020和2021年均保持增长，目前已经成长为第一大营收来源。但在今年上半年，这项业务仅与去年同期持平。
各条业务线都没有释放出强有力的信号，全通教育的发展迟迟看不到爆点。在这种情况下，业绩低迷成为常态。
叁
今非昔比的境遇
让资本市场悲观的是，目前全通教育手中的牌也不多了。
在2016-2017年前后，全通教育头顶牛股光环，在资本市场有充足的措施来实现野心。据统计，全通教育先后收购继教网100%股权、西安习悦100%股权、上海闻曦47.33%股权、赛尔互联24%股权、广西慧谷51%股权等十余家公司的股权。
但在不断地并购发展的过程中，全通教育并没有建立起核心优势，反而在不断的资本操作后，一步步走上下坡路。时至今日，全通教育的股价一蹶不振，现金持续流出。
前三季度全通教育的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出为5947.2万元，比上年同期流出增加78.81%。截至三季度末，其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为3.4亿元，比期初减少1.6亿元。
但即便现金短缺，原实控人团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三季报中披露的持股情况显示，原实控人陈炽昌共持有6811.8万股、占比10.75%。其中已经质押了3037.2万股，冻结了6142.7万股（11月4日已解除），实质上其目前的持股已经处于受限制的状态。其妻林小雅持股1.48%，但已经质押了近96%，也没有太多空间用来筹措经营资金。
不仅如此，早在去年全通教育的实控人就已发生变更。中文旭顺获得全通教育16.61%股份的表决权，合计拥有全通教育23.5%的表决权。成为全通教育单一拥有表决权比例最大的股东，进而取得公司的控制权。创始团队在经营上，已经受到掣肘。
在此背景下，全通教育或许只能在保持主营业务稳健经营的情况下，尽可能保持盈利，减少资本运作。逐渐减少布局、并购后，全通教育已经显得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