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沃森生物（300142.SZ）披露半年报。
今年上半年，沃森生物的营业收入21.68亿元，同比下降7.68%；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4.55亿元，同比上涨8.13%。
对于上半年公司营收有所下滑的主要原因，沃森生物表示，疫苗产品海外销售收入较上年同期减少。根据资料，公司目前的两大主力产品为十三价肺炎结合疫苗、双价HPV疫苗。报告期内，前者的收入或出现下滑，后者很可能上涨。
而当国产替代成为疫苗行业的趋势时，各国产厂家开启价格战。竞争程度之卷，令市场关注。
一方面，沃森生物成功挤入HPV疫苗赛道，并快速推进国内重点区域的准入。之后，公司与万泰生物纷纷降价同类产品，推动赛道格局发生明显变化。
另一方面，沃森生物的王牌产品遭遇康泰生物的竞争。公司市占率虽然保持领先，但产品销售额或出现下滑。
01
搅动HPV疫苗的鲶鱼
作为国内第二家二价HPV疫苗获批上市的疫苗企业，沃森生物如一条鲶鱼，搅动了HPV疫苗原本泾渭分明的水池。
国内市场，HPV疫苗分成二价、四价、九价等，数字越大表示覆盖种类越多。截至目前，销售二价的厂家有万泰生物、沃森生物、葛兰素史克；四价和九价的厂家仅有默沙东，该外资将产品的国内销售权交由智飞生物代理。
其中，沃森生物的HPV疫苗于2022年5月获批上市，晚于其他厂家。在此之前，作为国产独苗的万泰生物，不仅赚得盆满钵满，在资本市场也是无限风光。
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是首个国产HPV疫苗。数据显示，2021年和2022年，万泰生物的营业收入分别为57.5亿元、111.85亿元。其中，疫苗收入的占比均超70%。接种需求庞大，技术上又打破外资垄断，一度让万泰生物的市值超过1000亿元。
然而，沃森生物的入局成了变量，其产生的影响逐渐显现，并最终在2023年释放。
今年上半年，万泰生物的营业收入41.64亿元，同比下降29.78%。该企业披露，二价HPV疫苗和新冠相关产品的销售额出现较大下降。沃森生物拥有疫苗众多，未披露具体产品的销售额，但表示同期二价HPV疫苗获得批签发414.39万剂，同比上涨368.42%。
疫苗批签发量被视为疫苗企业的生命线，也是业绩的重要风向标。
万泰生物在今年半年报中，没有披露疫苗批签发量，但表示销量突破千万支。值得注意的是，中泰证券在研报中统计，今年一季度万泰生物的HPV疫苗批签发163批次，同比有所上涨，但同期营业收入下降8.98%。
批签发量上涨，但营收下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价格。
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上市之初，单价约330元/支，与万泰生物相当，低于葛兰素史克的600元/支。之后，竞品之间吹响价格战的号角。
2022年，在南京政府采购HPV疫苗采购项目中，沃森生物和万泰生物均中标，但前者以246元/支拿下更多的采购量。今年8月，广东省同类产品的采购中，万泰生物以116元/支中标。
从330元/支下降到116元/支，企业间的竞争已白热化。不止如此，若考虑企业的赠送行动，产品的单价或更低。今年上半年，沃森生物在全国对外捐赠二价HPV疫苗约3.6万剂，若按246元/支计算，总价约885.6万元；同期，万泰生物捐赠同类产品价值551万元。
尽管国内二价HPV的竞争已然“刺刀见红”，但各厂家也有各自的盘算。目前正被进口垄断的九价品种，才是国产企业向往的“奶与蜜”。
今年上半年，代理默沙东HPV疫苗的智飞生物，营业收入244.45亿元，同比上涨33.19%。其中，九价品种的批签发量为1467.8万剂，同比上涨57.85%。
截至今年上半年，沃森生物的九价HPV疫苗处于临床三期，具体为血清检测阶段。万泰生物也处于临床三期，具体为访视并进入关键阶段，将在符合预期的情况下提交上市申请。
02
王牌产品被“卷”
一方面，沃森生物在HPV赛道“卷”别人，另一方面自家的王牌产品也被别人“卷”。
2019年，沃森生物的十三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获批上市，商品名为“沃安欣”。该产品用于免疫肺炎、脑膜炎、败血症等。2021年，该产品销售额27.4亿元，占营业收入的79.1%，成了公司名副其实的大单品。
值得一提的是，沃森生物的沃安欣打破了辉瑞的长期垄断。全球范围内，辉瑞的同类产品连续多年占据疫苗销售额的第一名，直到2020年才被默沙东HPV疫苗超越。
当下，国产替代的趋势不可逆，但竞争也陡然加剧，并由此引发价格战。
2021年9月，康泰生物的同类产品获批上市，商品名为“维民菲宝”。资料显示，沃安欣、维民菲宝的单价分别为598元/支、485元/支，辉瑞的同类产品为698元/支。
今年上半年，沃安欣的批签发量463.77万剂，同比上涨24.29%。该产品由子公司玉溪沃森经营，同期玉溪沃森的营业收入20.14亿元，同比下降14.8%。以此来看，沃安欣的销售额或出现下滑。
康泰生物方面，同期维民菲宝的销售额同比上涨61.3%。沃森生物在同类产品的竞争中，已感受到了挑战。
今年半年报中，沃森生物表示“重点维持13价肺炎结合疫苗的市场领先份额”。截至今年5月，公司同类产品的国内市占率已超过50%。能否保持优势，考验各家企业的销售能力。
康泰生物曾披露，维民菲宝目前已在广东、湖北、黑龙江、江西、陕西、四川、上海、北京等29个地区准入，销售推广工作还在积极开展。今年上半年，康泰生物销售费用5.96亿元，同比下降1.75%，包含销售服务费5.55亿元。
同期，沃森生物销售费用7.83亿元，同比下降13.33%，包含市场推广费7.07亿元。公司表示，疫苗产品销售额减少导致费用同向减少。
今年6月，沃森生物计划发行可转换公司债券，但监管层在问询函中就销售费用对其提问。问题集中在市场推广费是否存在商业贿赂或类似情形。对此，公司披露前十大推广商的金额、占比、区域等，并表示已建立反商业贿赂的制度和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