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前三季度，沃森生物（300142.SZ）实现营业收入21.29亿元，同比增长35.90%；实现净利润3.64亿元，同比下降16.33%；扣非净利润3.85亿元，同比下降10.96%。单季度来看，沃森生物第三季度营业收入、净利润及扣非净利润分别为7.79亿元、4517万元、1.45亿元，同比分别下降21.53%、87.92%、61.34%。
全国新冠疫苗大规模集中接种导致各地疾控资源较为紧张，公司常规疫苗批签发和销售出现下滑。奇怪的是，新冠疫苗接种高峰在二季度而非三季度，公司三季度业绩反而同比下滑更为明显；与此同时，公司应收账款水平远高于同行，前期“激进”销售的不利影响或许已有显现。就在这份不达预期的三季报披露之前，公司重要股东早已尽数减持了手中持有的所有无限售条件股份。
业绩不达预期重要股东提前减持
2020年，虽然因受到疫情影响公司一季度业绩出现下滑，但当年新上市产品13价肺炎结合疫苗销售迅速放量，当年实现营业收入29.39亿元，同比增长162.13%，其中13价肺炎结合疫苗销售收入16.58亿元，占56.42%，是当年业绩增长最重要原因。
2021年前三季度，沃森生物营业收入同比仅增长35.90%，最主要还是因为销售占比最高的13价肺炎结合疫苗批签发量增长率的放缓，2021年1-9月为403.33万剂，相比上年同期的331.27万仅增长21.75%。
财报显示，2020年1月10日，公司收到了国家药监局颁发的13价肺炎结合疫苗《药品注册批件》，3月30日首批产品获得批签发，4月22日实现首针接种。2020年1-3月，公司13价肺炎结合疫苗批签发量14.11万剂，而2021年1-3月为164.33万剂。
也就是说，在上年一季度几乎没有销售的情况下，2021年前三季度批签发量同比仅增长21.75%，说明公司13价肺炎结合疫苗个别季度销售实际上是有所降低的。
财报显示，2020年1-3月，公司13价肺炎结合疫苗批签发量14.11万剂，2021年1-3月为164.33万剂；2020年1-6月批签发量为120.12万剂，2021年1-6月为267.14万剂；2020年1-9月批签发量为331.27万剂，2021年1-9月为403.33万剂。
由以上数据可以推知，2020年的第一季度、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沃森生物13价肺炎结合疫苗批签发量分别为14.11万剂、106.01万剂、211.15万剂，而2021年各季度分别为164.33万剂、102.81万剂、136.19万剂，同比变化1064.50%、-3.02%、-35.5%。可见二季度起13价肺炎结合疫苗批签发量同比开始下滑，尤其三季度同比下滑更为明显。
沃森生物收入占比较高的23价肺炎疫苗（2020年销售收入占比23.40%）也是如此，2021年各季度批签发量同比分别变化32.76%、-2.33%、-92.44%，三季度下滑严重。2021年一季度、二季度、三季度，沃森生物营业收入分别为4.34亿元、9.16亿元、7.79亿元，同比变化286.45%、98.63%、-21.53%。
沃森生物表示，因为疫情的原因，疾控优先确保新冠疫苗和一类疫苗的接种，同时加上疫情防控对接种工作的影响，23价肺炎多糖疫苗的销售下滑比较严重。
不过奇怪的是，新冠疫苗接种高峰期在第二季度而非第三季度，但公司三季度的批签发量和销售反而下滑得更为严重。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公布的数据，截至2021年3月31日，全国累计报告接种新冠病毒疫苗11982.1万剂次，截至2021年6月30日累计接种124467.5万剂次，截至2021年9月30日累计接种221145.2万剂次。即2021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接种新冠病毒疫苗112485.4万剂次、96677.7万剂次。
由于上年一季度13价肺炎结合疫苗几乎没有销售，公司2021年一季度销售收入大幅增长，同比增幅达286.45%。但二季度起，公司疫苗批签发量开始下滑，业绩下滑迹象显现，而恰好在第二季度，沃森生物重要股东早已完成了巨额的减持。
2021年年初，沃森生物第三大股东、公司董事长李云春持有上市公司股份数4826.70万股，持股比例3.12%。2021年一季报显示，李云春持股数量仍为4826.70万股，其中持有有限售条件的股份数量3620.02万股；而据半年报，李云春持股数量3620.02万股，说明二季度减持1206.67万股，已将所有无限售条件的股份全部减持。以2021年3月31日至2021年6月30日期间成交均价60.41元/股计算，李云春减持金额达到7.29亿元。
上市公司董事长作为最了解公司经营情况的主体，其减持行为尤其值得关注，特别是在所持有无限售条件的股份被尽数减持的情况下，说明其有可能并不看好公司前景。
应收账款高于同行
与同行相比，沃森生物应收账款水平明显偏高。2020年因新增13价肺炎结合疫苗的销售，沃森生物业绩同比大增，但同时应收账款水平也大幅提高。2020年年末，沃森生物应收账款账面价值20.04亿元，而当年公司营业收入为29.39亿元，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的比例达68.19%（相比2019年年末的45.76%提高22.43个百分点）；而智飞生物相应指标分别为66.24亿元、151.9亿元、43.61%，万泰生物分别为6.91亿元、23.54亿元、29.35%；康泰生物分别为16.13亿元、22.61亿元、71.34%。2021年三季度末，沃森生物应收账款账面价值22.57亿元，而前三季度公司营业收入为21.29亿元，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的比例达106.01%；而智飞生物相应指标分别为105.17亿元、218.29亿元、48.18%，万泰生物分别为18.94亿元、35.96亿元、52.67%，康泰生物分别为17.41亿元、23.77亿元、73.24%。
应收账款占比偏高说明沃森生物可能采用了比同行更为激进的销售政策，那么除了新冠疫苗接种带来不利影响之外，前期的激进销售是否也是公司业绩下滑的原因之一呢？
如上所述，新冠疫苗接种对国内大部分疫苗企业原有的二类疫苗都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不过其他疫苗类上市公司却实现业绩大幅增长，主要在于这些企业新冠疫苗销售带来较大的收入增量，而沃森生物三种新冠疫苗仍处于研发阶段，尚未实现上市销售。
2021年3月，智飞生物的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CHO细胞）被纳入紧急使用，2021年前三季度智飞生物实现营业收入218.29亿元，同比增长97.55%，净利润84.04亿元，同比增长239.05%，其中重组新冠疫苗销售是其业绩大幅增长的主要原因之一。据券商预计，智飞生物新冠疫苗2021年上半年实现收入超50亿元，贡献净利润超30亿元，第三季度预计贡献近半利润。
2021年5月，康泰生物研发的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被纳入紧急使用，2021年第三季度康泰生物实现营业收入13.25亿元，同比增长140.74%，净利润7亿元，同比增长303.21%，券商预计三季度康泰生物新冠疫苗销售超过10亿元，贡献净利润5亿元。
截至目前，沃森生物的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及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载体）处于临床III期，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CHO细胞）处于临床II期，其中mRNA疫苗生产工艺简单、开发速度快、成本低，最适合应对新冠病毒。虽然与其他国内企业在研产品相比公司研发进度靠前，但国内首轮新冠疫苗接种趋于尾声，全人口新冠疫苗接种完成率达到78%以上，未来的新冠疫苗的增量将在国内加强针和海外市场。随着国内外新冠疫苗陆续接种及新冠病毒疫苗、药物研发持续进展，尚未上市销售的新冠产品可能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
康泰生物13价肺炎疫苗于9月获批上市，成为全球第三家、国内第二家上市的13价肺炎疫苗。虽然13价肺炎疫苗市场空间较大，但沃森生物或许需要关注新竞争对手的定价策略，公司未来销售情况仍待观察。目前来看沃森生物的HPV二价疫苗上市申请正在审评中，或有望成为公司下一个增长点。
从利润端来看，沃森生物2021年前三季度研发费用相比上年同期增加约1.82亿元、股票期权激励分摊费用及其他费用增加导致管理费用同比增加7129万元；此外公允价值变动收益减少2.55亿元，主要在于公司通过JH BP等间接持有嘉和生物-B（6998.HK）股权所致。2020年10月7日嘉和生物于联交所主板挂牌上市，首日最高价32.2元，而当年沃森生物也因此确认公允价值变动收益2.38亿元；但自上市以来，嘉和生物的股价即震荡下行，11月2日收盘价跌至9.45元，相比最高价缩水70%以上，2021年前三季度沃森生物因此确认公允价值变动损失1.69亿元，导致公司业绩出现较大波动。
截至发稿，沃森生物未回复《证券市场周刊》记者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