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张悦曹学平北京报道
近期，智飞生物（300122.SZ）披露2023年年报及2024年一季报。业绩发布后，4月23日，智飞生物股价报收35.39元/股，跌幅达到11.99%。
2023年，智飞生物实现营业收入和利润双增，2024年一季度，公司利润却出现下滑。具体而言，2023年智飞生物实现营业收入529.18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38.30%；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80.70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7.04%。2024年一季度，公司净利润14.58亿元，同比下滑28.26%。
更让市场关注的是，一季报显示，公司应收账款期末余额300.29亿元，较2023年年底增加29.7亿元；存货期末余额126.07亿元，较2023年年底增加36.2亿元。
此外，智飞生物的业绩成绩单也体现出自主产品营收下滑和代理产品占比过大的情况。2023年，智飞生物自主产品实现营收10.28亿元，同比上年下滑68.70%，占营收比重为1.94%；代理产品营收518.85亿元，同比增长48.35%，占营收比重为98.05%。
就业绩相关问题，《中国经营报》记者致函致电智飞生物，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代理产品毛利率下滑
2016年，葛兰素史克（GSK）的二价HPV疫苗在国内获批；2017年、2018年，默沙东的四价、九价HPV疫苗相继在国内上市。凭借代理默沙东的HPV疫苗，智飞生物的业绩在近年获得了显著的增长，公司营收逐渐突破百亿元、500亿元。
2018年—2023年，智飞生物的营收分别为52.28亿元、105.87亿元、151.90亿元、306.52亿元、382.64亿元、529.18亿元。2021年—2023年，代理产品为智飞生物贡献收入的比重分别为68.28%、91.40%、98.05%。
近年，国产二价HPV疫苗相继获批，生产企业万泰生物（603392.SH）与沃森生物（300142.SZ）一度经历“价格战”，众多企业也布局了九价HPV疫苗，多家企业在研产品进入Ⅲ期临床试验。4月11日，万泰生物宣布其九价HPV疫苗Ⅲ期临床试验揭盲结果符合预期，有市场声音预估其或将成为首个获批的国产九价疫苗。
HPV疫苗的市场空间是否将接近天花板？根据智飞生物2023年披露的与默沙东公司续签供应、经销与共同推广协议，协议有效期内，智飞生物将按照约定向默沙东持续采购HPV疫苗、五价轮状病毒疫苗等协议产品，协议产品合计基础采购金额超过1000亿元。2024年—2026年，HPV疫苗的基础采购金额逐渐下降，分别为326.26亿元、260.33亿元、178.92亿元。
财报显示，默沙东是智飞生物2023年的第一大供应商，占其年度采购比例的96.06%。
从批签发量来看，智飞生物年报显示，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由2022年的1547.7万支增长136.16%至3655.1万支，四价HPV疫苗全年批签发量下降26.27%至1034.3万支。不过，2021年—2023年，智飞生物代理产品的毛利分别为29.98%、28.66%、25.68%，呈下降趋势。
应收、库存高企
2024年一季度，智飞生物报告期内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42.7亿元，购买商品、接受劳务支付的现金达到108.4亿元。一季度末，智飞生物货币资金29.7亿元，较期初减少53.13%；短期借款45.8亿元，较年初增加19亿元。
除了一季报净利润的下滑，智飞生物的应收账款、存货情况也受到市场关注。
2019年至2023年，智飞生物应收账款分别为44.37亿元、66.24亿元、128.68亿元、206.14亿元和270.59亿元，分别占当年营收41.9%、43.6%、42%、53.9%和51.1%。在存货方面，2019年至2023年，智飞生物的存货分别为24.8亿元、34.1亿元、73.9亿元、80.2亿元和89.9亿元。
2023年，默沙东四价、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分别为1034.3万支、3655.1万支。智飞生物生物制品销售量为2749.1万剂，同比减少82.66%；生物制品库存量为4209.6万剂。
今年3月，智飞生物披露的投资者关系互动表显示：“从去年三季报已看出应收账款金额很高，且有38%的增长，请问公司会延续这样的增长态势吗？是否制定了有效措施进行相应管理？”
智飞生物对此表示，公司2023年前三季度的营业收入较2022年同期增长41.15%，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较2022年同期增长161.40%。公司应收账款规模的增长与销售规模持续扩大、经营业务不断拓展的趋势一致。公司一贯重视对应收账款的风险管理，持续强化回款考核，当前公司应收账款的整体账期也控制在健康的水平。根据公司2023年半年度报告，应收账款主要由一年以内（含一年）的账款构成，占比约为94.43%，其中六个月以内的账款占一年以内账款的比例约为80.51%。未来，公司将一如既往地及时跟进行业政策，重视产品销售事前的风险控制、事中的履约跟进以及事后的有效沟通，进一步降低呆坏账发生的风险。
实际上，智飞生物利润增速走低的另一原因在于公司当期存在大额减值计提。
财报显示，2021年—2023年智飞生物应收账款坏账损失分别为-1.91亿元、-4.21亿元、-3.53亿元；存货跌价损失及合同履约成本减值损失分别为-0.93亿元、-1.09亿元、-3.12亿元。
截至2023年年末，智飞生物存货余额91.38亿元，存货跌价准备余额1.52亿元，账面价值89.86亿元，占资产总额的17.89%。
根据万泰生物公告，公司存货2023年年底账面价值9.05亿元，占合并总资产的5.76%，占流动资产的8.79%，已计提跌价准备余额2.09亿元。沃森生物2023年计提资产减值2.51亿元，占利润总额的41.93%。公告显示，报告期内公司结合疫苗市场竞争环境变化和销售预测等综合因素对资产进行减值测试，对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毕赤酵母）及其他疫苗产品的存货、应收款项等相关资产计提减值准备。
“豪赌”代理业务
据了解，智飞生物共有13种产品上市在售，1种产品附条件上市，包括预防流脑、宫颈癌、肺炎、轮状病毒、带状疱疹等传染病的疫苗产品。其自主疫苗产品包括智飞绿竹生产的ACYW135疫苗、AC结合疫苗、Hib疫苗和AC多糖疫苗；代理产品包括默沙东的四价HPV疫苗、九价HPV疫苗、五价轮状疫苗、23价肺炎疫苗和灭活甲肝疫苗。截至2023年年底，智飞生物自主研发项目共计31项（不含新冠系列项目），其中处于临床试验及申请注册阶段的项目17项。
智飞生物也在拓展业绩的第二增长曲线。在重组带状疱疹疫苗领域，2023年，智飞生物公告与GSK的合作。从全球来看，带状疱疹疫苗为重磅品种，GSK的产品Shingrix 2023年全球销售额达到34.5亿英镑，于2019年在国内获批，2020年上市销售。
上述合作协议的期限为2023年10月8日起至2026年12月31日止。GSK将向智飞生物独家供应重组带状疱疹疫苗，并许可智飞生物根据约定在合作区域内营销、推广、进口并经销有关产品。双方约定，2024年—2026年，重组带状疱疹疫苗的最低年度采购金额分别为34.4亿元、68.8亿元、103.2亿元，3年合计为206.4亿元。
在国内重组带状疱疹疫苗领域，目前仅有两款产品上市。百克生物（688276.SH）的带状疱疹减毒活疫苗于2023年1月底在国内获批上市。凭借疫苗的销售，百克生物2023年以及2024年一季度的营收均获得一定程度的增长。2023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8.2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70.30%；实现净利润5亿元，较上年同期增长175.98%。2024年第一季度，百克生物实现营业收入2.7亿元，较上年同期上升50.64%；实现净利润6056.5万元，同比上升229.50%。百克生物在近期公告中表示，目前国内带状疱疹疫苗市场容量足够大，重点是做好受种者的引流，提高该疫苗的渗透率。
此外，2023年11月，公司就收购宸安生物事项与相关方签署了《股权收购意向性协议》，拟将宸安生物注入上市公司体内。宸安生物是智睿投资平台投资孵化的一家依托于重组蛋白技术平台的生物制药企业，聚焦糖尿病、肥胖等代谢类疾病领域，已形成梯次分明的GLP-1类似药物、胰岛素类似物管线布局。智飞生物方面认为，待这一交易成功落地，将深化公司在治疗性生物制药方面的自研技术、产品布局，提升公司综合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