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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因美 “奶粉第一股”的失魂坠落与生死劫

http://www.chaguwang.cn  2023-03-07  贝因美内幕信息

来源 :手机凤凰网2023-03-07

  曾经,贝因美是奶粉行业不容忽视的存在。如今,贝因美再次危在旦夕。

  2018年,贝因美第一次出现危机,其因连续两年巨亏18亿,戴帽“ST”,濒临退市。彼时,其虽以断臂求生的资本运作保壳成功,却也为之后的危机爆发埋下了伏笔。

  截至2月24日,深陷累债围城的母公司贝因美集团与其一致行动人被质押及冻结的上市公司股份,已占其所持总数的99.22%。可谓一脚跨入生死门。

  与此同时,贝因美并未摆脱经营困境和持续亏损轨道,业绩与估值均可谓江河日下。作为营收支柱的婴幼儿配方奶粉,已从曾经市占率第一的超8%,跌落至2022年的1.6%;总市值则从高峰时的超300亿元,残余至今的53亿。

  从一度受万众瞩目的市场宠儿中,到忽一朝面临生死劫难的品牌,其实不胜枚举,尤其在经济艰苦之际。但能做到像贝因美这种系统性溃败的,却着实不多见。

  关键是,贝因美的坠落并非那种平地惊雷的轰然崩塌,而是在市场及自身警钟长鸣中,按部就班式的长篇“自杀直播”。

  不得不提的是,公司创始人、至今仍是实控兼掌舵人的谢宏,早年负有15岁上大学的“神童”传奇,近年则以创业导师身份盘桓于各类课堂,头顶着创富“睿智之光”传播成功理念。其经营理念,尤为广受称道。但来自其实践的尖锐讽刺却表明,仅有正确的理念,未必能走出一条成功的道路。

  总而言之,无论是企业战略还是经营管理,贝因美都是缺少灵魂的。

  从“神童”发家史

  拨见贝因美举债度日的资本操作痼疾

  针对贝因美此次重大危机的直接原因,坊间已多有详细剖解。

  简而言之,2018年,长城资产旗下全资子公司长城国融,以受让股权和股权收益权等方式出资5.03亿元,将贝因美从退市困境救回。

  孰料这并未阻止住其深度亏损惯性:2019年亏损1.03亿元,2020年亏损3.24亿,2021年小幅盈利,2022年预亏1.2亿~1.8亿。与此同时,2018—2022年,债务压身的控股股东贝因美集团则累计新增5.45亿被执行金额。期间,长城国融多次减持所持股权,但当初投资尚余3.16亿本金未能收回,所持股份则余4800万股。眼见着贝因美扭亏无望、前景危殆,长城国融遂申请强执3.16亿元。

  离奇的是,就在贝因美于2月9日披露《关于公司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收到法院执行通知书的公告》的前一天,贝因美集团竟将长城国融4800股的表决权委托给了另外一家公司。其将股份收益权、表决权进行分隔处置,市场分析认为,若非为了获得一笔融资,便是意图狙击长城国融的强执申请。

  当然,这一招并不灵光。2月24日,贝因美发布公告,因长城国融申请强执,杭州中级人民法院已合计司法冻结贝因美集团所持上市公司5300万股无限售流通股,占贝因美集团持有公司股份总数的26.98%。

  遥想2018年,谢宏曾如此对媒体自嘲:“我们只会做产品。资本操作与财务筹划,是贝因美不擅长的领域。”

  虽然不擅长并不等于不去做,但谢宏的自嘲也基本是贝因美的现实写照。

  凤凰网美食梳理谢宏创业及贝因美发展历程发现,实际上,资金困境始终伴随其左右。企业一直不停借钱、融资,乃至举新债还旧债,终于难以自拔。

  由此而起的插曲颇多,包括数年前谢宏与前妻王卉的对簿公堂。

  一切,要从谢宏“下海”说起。其可谓名副其实的“92派”创业者。

  追溯浙江台州黄岩人谢宏的创业及家庭背景,可以确定无疑的是,其父乃是与宋代朱熹颇有些渊源的百年老校樊川小学的语文老师,谢宏小学便就读于此。1980年,15岁的他入读杭州商学院(现浙江工商大学)专攻食品科学,1984年毕业后留校任教;1987年入读浙江大学攻读哲学,毕业后再回母校任教。

  坊间流传谢宏创立贝因美的版本大概有两个,但都不是从奶粉起家。

  凤凰网美食从爱企查检索到的早前版本,流传不甚广,但更具戏剧性。

  时间回到1991年9月6日,谢宏以其母亲杨剑青之名,在黄岩注册成立了黄岩有口福食品厂,主营大豆蛋白制品、糕点、面包等。注册资金29万元,除谢宏借来的7万元,其余由25位老乡朋友集资入股。

  1992年11月11日,谢宏以其父谢岳雄之名,注册成立杭州贝因美食品有限公司,主营他亲自研发的速食婴幼儿营养米粉。爱企查资料显示,起初,贝因美资金捉襟见肘,故多次从有口福借款,连本带息累积百多万。1999年7月有口福破产,相关欠债遂成纠纷。

  广泛流传版本是,在大学明志“创建一家以产品与知识服务并重的婴幼儿专业服务企业”的谢宏,于1991年研发成功婴幼儿速食营养米粉,准备与亨氏、雀巢等巨头一争高下。可惜的是,谢宏如此的壮志凌云,却是其日后失败的一大伏笔。

  1991年底,谢宏受聘为杭州余杭一家乡镇饼干厂厂长,并技术入股。1992年,“贝因美婴儿配方米粉”面世。虽有当年改革开放春风,但其最初的坎坷心酸亦自不待言。其中,资金紧张乃为主要的问题,被原材料供应商堵门讨债更不在话下。

  ▲图片来源:新华网

  1995年,贝因美米粉进军全国市场,第二年在杭州新建工厂。1999年,谢宏抓住国企改制契机,发起成立了浙江贝因美科工贸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3284.1万元。历经令人眼花缭乱的股权转让、增资和股东变更,终于成为谢宏家族控制的财富。2000年后,贝因美正式涉足婴幼儿配方奶粉市场。

  但改制后的企业依然对资金求之若渴。2005年2月,经朋友介绍,谢宏“俘获”了德国人科尔。科尔仅用10万美元,便得到了贝因美30%股份。

  得到这笔资金,亦并同时身披中外合资企业光环的贝因美,随即开始大举扩张,2005年先后在湖北宜昌、广西北海建厂,最重要的是兼并了黑龙江安达当地一家乳企,成立黑龙江贝因美乳业有限公司。

  其时,贝因美虽已涉足奶粉,但距修成正果仍然遥远,直到2008年席卷全国“三聚氰胺事件”爆发。由于贝因美是少数几家未检测出三聚氰胺的国内品牌,遂在国产奶粉让出的巨大市场空当中异军突起。仅仅一年时间,其市场份额即由4%提升至8%。

  自此,借机上市以获取更大资金,遂成谢宏的新目标。

  创始人莫名闪退

  夫妻离婚反目成仇

  尽管当时发行制度极为严格,但谢宏的贝因美却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机遇,比如行业新领军者,国产奶粉行业的信誉堡垒等。

  但其总归需要看得过去的财务报表,而扩张自然需要更庞大的资金。于是,上市之前,贝因美一直在竭力推进繁复股改,融资再融资,增资再增资,共有5次增资、7次股权转让。

  2008年,贝因美即进行了3轮融资,先后获得华睿投资、光远资本3200万元,北京远望1100万,吉维尔国际1亿元。

  2009年4月1日,贝因美又获得了国科投资、浙商创投的5000万元。仅仅14天后,又完成了包括谢宏妻子王卉等24名公司高管的增资。其中王卉的100万股,后被认定为他人代持。

  2009年12月31日,贝因美启动IPO的前夜,中信产业基金闪电投资5000元。可以当时贝因美的炙手可热。

  毋庸置疑,包括外资股东的各路资本均系股权投资,无一是战略投资。

  源源不断的巨额资金,自然快速“催肥”了贝因美。

  从2008年到其上市前一年,贝因美的净利润增长率分别高达294.87%、243.66%、12.36%。2011年4月12日,贝因美成功上市,一时风头无两。

  各路资本自然获利颇丰,谢宏家族更是一夜实现财富自由。谢宏本人通过其在控股股东贝因美集团的55%股权,间接持有上市公司21.99%股份;其妻王卉以同样路径持有上市公司0.81%股份。其家族财富一度因此高达44亿元。

  不过,当时就令人不解的怪异事件也是一个接一个。

  贝因美上市后宣传的品牌定位,并非市场传颂的A股“奶粉第一股”,而是“婴童用品第一股”。而在其上市前夕,贝因美一度被证监会发审委“暂缓表决”。坊间猜测,或正因为其“婴童用品”的定位具有主业不突出的嫌疑。

  第二桩便是时年45岁的谢宏于当年7月辞去了公司董事、董事长及总经理职务。传说理由,一是“个人健康原因”,一是他本就打算45岁“退休”。

  第三桩直到2017年方才爆出。2010年,谢宏即以投资移民方式赴港,并以妻子王卉名义购入“艺人宠儿”大埔比华利山一所别墅。而不知何故,谢宏决定“退休”的同时,还决定与王卉“离婚”,并于2012年完成手续。据公开报道,“离婚”后的王卉赴港、师从大埔定慧寺女主持释智定出家;香港入境处2015年在调查释智定涉嫌僧侣假结婚骗取居留权一案时,发现了谢宏与王卉的离婚文件;因长期未申报离婚,涉嫌虚假陈述,2017年,谢宏曾被立案调查。

  ▲释智定(左)与徒弟王卉(释名妙慧),图自网络

  约在同期,王卉将贝因美集团、谢宏告上法庭,要求变现其名下的那100万股权。官司于2021年1月终审定叛,王卉因名下股份被认定为代持而败诉。

  不过,凤凰网美食从爱企查发现,王卉目前依然位列贝因美集团第四股东,持股依然是1.88%。

  谢宏到底为何在公司上市后闪退,又为何闪电离婚,包括王卉为何代他人增持股份等等。其中微妙不得而知。

  唯可确定的是,当时的贝因美已深陷亏损泥淖,进入新一轮举债度日。

  与时俱增的资金困境

  终致深陷累债围城

  不只是借助“三聚氰胺事件”异军突起的偶然性,贝因美上市后最美好的时光,亦具有人难以理解的“偶然性”。

  谢宏隐退后,比其年长2岁的贝因美原副董事长朱德宇接任董事长。

  朱德宇2002年加入贝因美集团,系创业元老,并持有贝因美集团574万股,为第七大股东。但离奇的是,他仅仅在任9个月,亦闪退出局。

  尽管如此,凭着“奶粉第一股”的贝因美,还是在2013年以61.2亿元的营收和7.21亿元的净利润达到业绩巅峰。据AC尼尔森数据显示,到2014年,贝因美的市场份额已达到7.4%,超过了伊利、飞鹤等一众国产品牌,是彼时当之无愧的国产奶粉老大。但因市场竞争日趋激烈,贝因美2014年的净利润骤降至6889万元,2015年略微恢复至1.04亿元。

  好景不长,此后的贝因美业绩仿佛大失元气,连续两年巨亏。曾经的市占率第一也拱手让给飞鹤。

  在营收如同“自由落体”、市场份额急速萎缩、资金链紧绷的腹背受敌状况下,隐身幕后操控的谢宏似乎早有准备——再次祭出其资本运作之术。

  2015年,贝因美引入了外资战略投资方恒天然。恒天然以每股18元的价格,耗资34.64亿元要约收购贝因美1.92亿股,成为第二大股东。

  然而,此举未能彻底救活贝因美。2018年,公司终于戴上了ST帽子。

  此时,谢宏不得不从幕后走上前台复任董事长,直面失壳危局,全力保壳。但其手中可用于资本运作的牌已然不多,无奈只好频繁变卖家产求生。

  其实,2017年贝因美就开始甩卖资产,并累积出售29套房产,但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谢宏回归后,便决意出售核心资产之一——全资子公司“杭州豆逗”。该资产其实是贝因美主副业不分、股权收购步伐的“成果”之一,通过收购“丽儿宝”日用品70%股权,主营业务乃是百货销售。

  2018年3月13日,贝因美公告称,1.66亿元出售“杭州豆逗”获得董事会通过。但据当时公开报道,公司第二大股东恒天然,第三大股东、公司副董事长何晓华,一并反对。此后便有市场传言称,恒天然有意联合何晓华逼宫谢宏,原因可能是其与谢宏在经营理念方面爆发冲突。

  但上述变卖资产并不足以解决迫在眉睫的保壳之战。正是在此背景下,谢宏引入了长城国融那笔将可能为之带来灭顶之灾的股权融资。

  长城国融之愿不可谓不善。其经调研后认为,贝因美表面上看似短期流动性问题,其实还是上市公司的管理和长远发展问题。因此,其一面出资5.03亿元解决其资金困境、优化其债务结构,一面派驻董事改善公司经营管理。

  在2018年底的签约仪式上,自知即将躲过一难的谢宏,以持续3秒的90度鞠躬感谢长城国融,“这是救命之恩!”

  贝因美2019年的成功摘帽,自然不是因为主业焕发生机。账面上,其2018年实现归母净利润4111.36万元,但扣非后的净利润,则是巨亏2.17亿元。

  接下来,不知是否由于谢宏对恒天然反对其变卖资产心存芥蒂,意欲逼迫其出局,还是恒天然因其34.64亿元的投资短短三年便浮亏23亿,而对贝因美彻底失望。总之,2019年8月起,恒天然便开始持续亏本减持贝因美股份。如今,恒天然已经从贝因美的前十大股东名单中消失。

  如此始乱终弃地折腾,使得贝因美通过2018年财务运作实现的盈利,未能持续到2019年。当年,贝因美再次巨亏1.03亿元。2020年则进一步放大到亏损3.24亿元。公司资金链也由此再次面临断裂危机。

  再无更有效融资手段的谢宏,不得不拿出死马当活马医的最后底牌。2020年8月,贝因美启动定向增发,拟募资不超过12亿元。但市场反馈冷漠,直到2021年10月定增结束,募资净额仅为2.52亿元。

  这期间,为维系资金链,2021年1月,贝因美集团继续变卖家产,将其所持有贝因美5500万股,以3.02亿元转让给宁波信达华建投资有限公司。

  历经上述资本运作,2021年,贝因美再次实现小幅盈利。然后,便是2022年的继续亏损,并将“恩人”长城国融推入了投资亏损的境地。

  自谢宏重新出山以来,加上2022年的预亏,5年间,贝因美三巨亏两小盈,累积亏损额近6亿元。截至2022年三季末,上市公司的短期借款和一年内到期非流动负债金额共计超过9.5亿元;截至2022年6月底,控股股东贝因美集团总负债15.92亿元,待强执行金额累计高达5.45亿元。

  今年1月,贝因美公告表示,2023年拟将自有土地、房屋、建筑物以及子公司所持土地、厂房、建筑物、在建工程以及机器设备等资产进行抵押贷款。

  公司凄凉后果隐然可见。那么,归根结底,谢宏及其贝因美,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行业内卷中的战略迷途与经营乱象

  如上所述,谢宏实际上从未远离贝因美。加上他将大把时间投入到创业导师、亲子文化倡导者、“婴童经济”宣讲者的“退休”后工作,很难不让人想到“书生误国”这一偏颇概念。时常保持学者沉敛微笑的谢宏,兼具实践和理论,本应做这偏颇认识的对立面,可惜没有。

  凤凰网美食梳理发现,谢宏在经营贝因美上的“自毁长城”做法,至少包括如下四项。每一项足以将贝因美推入深渊,遑论一个不落。

  首先,是其觊觎“婴童经济”,试图打造“婴童经济生态”的不舍野心。

  尽管将贝因美推入高光时刻的是奶粉,但谢宏却一直将其被因为定位于他创业之初定下的“以产品与知识服务并重的婴幼儿专业服务企业”。他因此成为所谓“婴童经济”的首倡者。

  ▲图片来源新京报

  早前有市场分析推测,到2017年,整个产业规模有望达到25803亿元。但谢宏显然不满于这一数字,“未来可能把亲子游放进去,每家每户每年出去旅游一趟就不止这个数了,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增长”。

  而在其2018年复出之前,贝因美一直沿着谢宏指出的方向,以近乎偏执的姿态贸然挺进,即使企业资金实力和持续经营能力绝难支撑。

  但其间乱象简直不一而足。我们在此仅举几例,便可见一斑。

  2015年,贝因美成立全资子公司宁波妈妈购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进军母婴电商,广泛涉猎服装、玩具等等。2017年11月,收购美国生命科技公司SGL的100%股权。2019年7月1日,牵手帮实资本、明德资本、拓道网络,战略投资母婴生态圈业务。另外,拓道网络拟与贝因美“妈妈购”合作布局亲子消费金融和财富增值服务,包括商品分期、教育分期、保险分期、购车分期等。

  然而,上述投资并未砸出几圈水花。但谢宏依然孤注一掷。

  2019年9月11日晚,贝因美突然发布公告称,将拟增加公司经营范围“技术推广服务,自有房屋租赁,健康管理(不含诊疗),日用品销售,经营进出口业务”,并拟将公司全称由从原来的“贝因美婴童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改为“贝因美股份有限公司”。经营范围扩展绝非小事,顿时引起市场警惕。其时,奶粉仍然是贝因美的续命支柱,营收占比89.83%。其他,只能算“业余”而已。

  而据贝因美公告,在上述事项的董事会表决中,何晓华投了弃权票,恒天然派驻董事则投了反对票。当然无人能够拗过公司实控人谢宏。

  此外不得不提的是,2020年,贝因美电商平台“妈妈购”还闹出了传销丑闻。

  谢宏复出两年间竭力推进的“婴童经济生态”几乎折戟沉沙后,加上层层债务危机,他不得不进行战略收缩,隆重发布《2020年—2024年发展战略规划纲要》,提及了两个目标,一是产品销售规模重回行业三甲,二是构筑营收破千亿的母婴生态圈。尽管对后者仍然不舍,但却开始变卖、注销贝因美“婴童经济生态”的成员,至今已有包括北海宁神沉香产业发展有限公司、上海贝因美食品销售有限公司、贝因美(北海)儿童奶有限公司等十余家子公司。

  而令人不解的是,谢宏一边对副业进行瘦身,一边继续想方设法新增母婴生态圈业务。2021年9月,贝因美竟然投资了一家辅助生殖医院。

  贝因美第二个屡被市场诟病的,便是其持之以恒地频繁换将。

  上市之后,贝因美高管团队便陷入了“铁打营盘流水兵”的迷离怪圈。包括谢宏、朱德宇、黄小强、王振泰等继任董事长,及多任总经理。

  坊间一直莫名谢宏为何如此痴迷于更换董事长,只是猜测经营理念不合。

  凤凰网美食从几任总经理的资历发现,所谓与离任董事长理念不合,极可能就是与谢宏梦想的“婴童经济生态”不对板。

  谢宏2011年辞职后,与董事长朱德宇搭档的总经理叶宏,谢宏2018年复出后新聘请的总经理包秀飞,均系销售出身。叶宏2010年刚加盟贝因美,此前曾任苏州百汇连锁超市配送中心经理等,升任贝因美总经理后,年薪直升至158.44万元,仅略逊于谢宏的169.74万元。包秀飞年薪更是惊人的900万,此前曾就职于娃哈哈、上海百事食品有限公司、惠氏营养品(中国)公司、荷兰皇家菲仕兰中国业务集团美素佳儿首席销售官等。

  但谢宏的“婴童经济生态”并未因此做到风生水起。就在谢宏不得不进行战略收缩后,被市场寄予厚望的包秀飞遂于2021年1月黯然离去。

  谢宏由此董事长、总经理一肩挑,继续挑战他在《2020年—2024年发展战略规划纲要》中提出的产品销售规模重回行业三甲的目标。

  不过,市场对此深感忧虑。再从跌倒处爬起来,已不是那么容易。

  因为贝因美有第三个老毛病:对市场渠道及经销商的蔑视甚至践踏。

  贝因美被申请强执3.16亿元的新闻爆出后,其河南一名经销商不由高呼“报应来了”。原因在于,贝因美拖欠该经销商上百万货款。他不但因为贝因美频繁换将未能赚到钱,还为此打了近一年官司才讨回欠款。

  由此可见贝因美与营收支柱的经销商,剑拔弩张到何等程度。

  其实,渠道管理混乱是贝因美常年无解的老毛病。当年为冲刺上市,公司大量开设县级经销商,从两三百个扩张到上千个,并拼命货压到经销商处,通路库存压力大。2015年贝因美开始对冗余经销渠道进行改革,减少中间层,淘汰了500多个经销商。新政策要求经销商辐射一个地区,但有些经销商没有相应实力。最终,这些经销商手上积压的存货太多,只能大幅压价甩货。

  2015年11月底,贝因美再出“外招”,对所谓优质客户大幅度授信,授信拿货总金额由平时的0.5亿元提高至10.3亿元。这直接使得公司应收账款翻倍增长。在2020年度3.46亿元的亏损中,应收坏账即高达1.24亿元。为此,不得不不断通过诉讼拿回货款,进一步了恶化经销商关系。

  贝因美亦则因此错失了2017年全面二孩政策的发展机会,眼睁睁地看着同行飞鹤和达能强势起飞。

  贝因美的无奈还在于,面对日益激烈的行业内卷,主业失误层出不穷。

  在婴幼儿配方奶粉注册制加快行业洗牌,以及近年来新生儿出生数持续下降、奶粉新国标落地实施等加剧的行业内卷中,曾拿到0001号注册证的贝因美,本有翻盘机会。然而,再大机会也挡不住其频频失误造成的反推力。

  比如,在多数乳业品牌价格高涨,陷入“价格战”时,贝因美却对产品进行了主动降价。这一失误导致公司盈利能力直线下降,亦对品牌造成显著打击。

  行业洗牌方面,在《食品安全国家标准婴儿配方食品》等3项营养与特膳食品标准,于2月22日正式实施之前,已有31家乳企旗下112个品牌的316个配方获得新国标注册,绝大多数都是旗帜、伊利金领冠、飞鹤星飞帆、美赞臣、惠氏等主流品牌的旗下产品,中小品牌占比甚微。贝因美表示,新国标的实施提高了行业准入门槛,会让出一些市场机会,贝因美仍有机可乘。

  然而,因由贝因美早已不在主流品牌之列,其所谓机会可能微乎其微。因为据市场分析人士预测,新国标的继续推进最多只能清出10亿-20亿元左右的市场空间。更为惨烈的竞争将取决于企业研发实力,而贝因美2018—2021年的研发费用分别只有1559.81万、1685.82万、1226.31万、2613.53万元,不及行业头部企业的十分之一。这表明贝因美对其主业也缺乏起码的尊重。

  而在强者越强的马太效应之下,危机重重的贝因美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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