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纸茅”之称的中顺洁柔（002511.SZ）在突然终止员工持股计划后，接到了深交所下发的关注函，连遭6连问，对公司推出员工持股计划的真实用意、终止员工持股计划的原因，以及今年以来多名高管辞职等事项进行询问。
一时间，中顺洁柔本就接近腰斩的股价是否还会遭遇雪崩成了投资者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想要说明白整件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今年5月10日，中顺洁柔的董事、实际控制人邓颖忠曾发布“兜底式增持倡议”。
邓颖忠在当时的公告中号召公司及下属控股公司全体员工积极买入公司股票，并承诺对连续持有至2022年5月30日并在职的员工，若因在2021年5月10日至5月31日期间内买入公司股票产生的亏损，由邓颖忠予以全额补偿；若产生收益，则全部归员工个人所有。
有人“包赔”损失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从某种意味上也可以说是公司管理者对自家公司股价以及业绩的高度自信。
不仅如此，在当时多家机构的研报中对中顺洁柔的股价也异常看好。
其中，天风证券预测中顺洁柔21/22年归母净利分别为13.0/17.6亿元；东吴证券则预计中顺洁柔2021-2023净利润为13.5、17.8、21.3亿元，对应PE分别为32.2、24.5、20.5x，给予“买入”评级。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市场投资者也一度开始追风中顺洁柔的股票。当时推出相关计划时，中顺洁柔股价一度上涨至每股35元左右，但自6月9日开始，其股价便转向陷入持续暴跌之中，至今已经腰斩。
或许中顺洁柔自家员工的股票买入确实有实控人兜底，但是因为跟风而纷至沓来的外部投资者面对腰斩的股价却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中顺洁柔也因此被质疑“割韭菜”。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兜底式增持倡议”发布后不久，中顺洁柔曾多次表示，“截至本公告披露之日，公司第三期员工持股计划尚未开始购买公司股票。”
也就是说，当时说好的员工持股计划仍然只是个计划。
时间到了12月1日，中顺洁柔突然宣布将终止员工持股计划，表示鉴于相关融资政策发生变化及市场原因，导致继续推进员工持股计划的难度较大。公司决定终止此次员工持股计划。
来来回回，出尔反尔，中顺洁柔宣布终止员工持股计划引来深交所关注函并不让人意外。
对此，关注函中深交所特别要求中顺洁柔说明相关主体“兜底”承诺的履行进展，若无实质性进展，则需进一步说明公司连续推出员工持股计划、“兜底”增持倡议的真实用意，是否存在误导投资者的情形。
至于终止本次员工持股计划的“目前相关融资政策发生变化及市场原因，导致继续推进员工持股计划的难度较大”这一理由，深交所也要求中顺洁柔做出具体说明。
为何计划说变就变？“融资政策发生”变化的具体时间又是什么时候？市场原因又是什么？公司推出计划的时候是否已可以合理预见“变化”？中顺洁柔是否存在因披露未披露的负面信息呢？
深交所代替投资者问出了诸多关心且颇有疑问的问题。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员工持股计划”满是猫腻，但中顺洁柔下半年以来的股价大跌根本原因还是中顺洁柔的业绩在今年二季度后出现了显著的“失速”。
财报显示，2021年前三季度，中顺洁柔实现营收62.75亿元，同比增长了12.95%，但在归母净利润方面却仅实现盈利4.84亿元，同比下滑了27.88%。在第三季度，中顺洁柔净利润下滑尤其显著，其2021年第三季度实现归母净利润0.77亿元，同比下降64.7%。
这是中顺洁柔自2015年以来，同期盈利数据首次出现下滑。
纸巾是生活必需品，但这个行业却进入的门槛低、竞争激烈。数据显示，在国内四家头部纸业公司组成的行业第一梯队，其合计市场份额也仅占国内生活用纸市场的不到30%。而在这四家企业中，中顺洁柔并不是第一把交椅的所有者。
在生产规模上，2020年，行业龙头恒安国际的生活用纸总产能为142万吨，而中顺洁柔年产量尚不足不足恒安国际的一半。在营收规模上，2020年，恒安国际的纸巾业务营收分别为103.83亿元，中顺洁柔的生活用纸营收则为75亿元。
与业绩失速同时到来的还有高管的不断离职。
今年以来，中顺洁柔已经五次发布董事或高级管理人员辞职的公告。据笔者统计，目前中顺洁柔已主动离职的高管有，总裁邓冠彪、副总裁叶龙方、董事岳勇、董事戴振吉、董秘周启超等。对此，深交所也要求中顺洁柔说明，2021年以来多名董监高人员变动对公司生产经营、内部管理是否产生不利影响。
面对以上诸多疑问，中顺洁柔需要好好回答深交所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