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顺洁柔的股价,在实控人邓颖忠抛出“兜底式增持”倡议后“响应”尚不足月,便自6月3日高点单边直下,至今已跌去近40%。而追溯暴跌的原因,或与“兜底式增持”不无关系。虽已跻身行业第一梯队,中顺洁柔不免受到行情和产业链上下游的影响。更有行业龙头的对比,相对劣势得以显现。”
8月5日,“纸茅”中顺洁柔收盘价20.50元/股。恰是2个月前,中顺洁柔的收盘价创出34.33元/股的历史高点便风格急转掉头向下,至今已然跌去近40%。
(来源于网络)
而与股价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中顺洁柔接踵而至的市值管理。
向来致力于“去家族化”的实控人邓颖忠从卸任董事长一职开始,不断为中顺洁柔做好布局和铺垫。然而,多番举措并未给中顺洁柔提振股价带来长久成效。5月10日,邓颖忠于股价高位,发布鼓励全体员工增持公司股票的“兜底式增持”倡议。
中顺洁柔不断加码股票回购计划,计划回购金额从5月初最高3.6亿,两次加码到最高10亿,但仍未阻断跌势。
祸不单行,2021年以来,包括董秘周启超在内已有3名高管离职且减持公司股份。值得一提的是,7月底因个人原因离任董秘一职的周启超回复投资者“措辞不严谨”招致深交所下发关注函。
而考度5月启动的回购股原当用于管理层激励,核心员工却意外放弃潜在激励浮盈,中顺洁柔的未来颇令投资者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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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底式增持”大面积浮亏
就在刚刚过去的7月底,中顺洁柔发布公告,周启超因个人原因,申请辞去董事会秘书、副总裁职务。辞职后,周启超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
为何在临近2021年半年报发布之前离职,个人原因的描述耐人寻味。
今年五月,中顺洁柔实控人邓颖忠提交《关于倡议全体员工增持股票的函》,鼓励全体员工积极买入公司股票。公告指出,凡在2021年5月10日至5月31日期间净买入公司股票(低于1000股),且连续持有至2022年5月30日并在职的员工,收益全部归员工个人所有,若亏损则由其本人予以全额补偿。
当日,中顺洁柔收盘价为32.35元/股,报涨7.12%,相比2020年最低价15.84元/股上涨幅度超过100%。
“兜底式增持”再现江湖,但比起往昔于危机间力挺股价或令员工接盘的“巧思”,“纸茅”邓颖忠高位增持倡议反而显得有些异乎寻常。
或因此,市场质疑声接踵而来。而为除市场质疑声,彼时的董秘周启超在微博对外回应:“公司是所有消费品中估值最便宜的”、“公司股票价格过去4年涨了6倍”、“公司未来没有融资计划”。
不承想,董秘周启超的此番言论很快招致深交所下发而来的关注函,要求中顺洁柔说明以上言论的依据,也由此被指出“措辞不严谨、工作程序不严谨”。
中顺洁柔在之后回复关注函时,否认了周启超蓄意夸大和错误引导投资者的意图,但“在言论中确实存在措辞不严谨、工作程序不严谨的问题。”
2021年以来,除周启超外,还有2名高管于邓颖忠倡议员工增持前后离职。
经疏理,中顺洁柔原董事、联席总裁戴振吉、原监事李佑全同样因个人原因分别于4月28日、7月13日申请辞去相应职位,并不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
值得一提的是,周启超和戴振吉、李佑全三人均持有中顺洁柔股票。此外,周启超和戴振吉此前均减持了部分中顺洁柔股份。
另外,在邓颖忠高调的增持倡议下,李佑高价增持后却在两个月后的7月离职。据悉,李佑全在5月11日增持中顺洁柔3000股,交易价格为每股33.48元/股。
对于一家上市公司而言,高管一举一动,尤其是董秘,对于股价的起伏波澜不无影响。
此外,自5月下旬调高回购价格后,中顺洁柔在周启超发布离职公告的同一日,再度加码回购力度至10亿。而截至目前,中顺洁柔已花费6.11亿元回购的股份已浮亏约1.58亿元。
10亿重金买下股权,根据公告将被用于进行股权激励使用。但在激励落地前,三名核心管理层,甚至是一度公开力挺公司的周启超也“放弃”了股权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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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纸茅”
不同于春节前的行情,自A股风格切换、抱团股瓦解以来,以白酒为首的消费板块逐步式微,被新能源、半导体等板块取而代之。
板块轮动间,中顺洁柔作为大消费领域的一员似乎也难逃一劫。
Choice数据显示,截至二季度末,中顺洁柔占基金十大重仓股的基金数共计30只。而一季度末和2020年四季度末,这一数据分别为38和50只。
梳理重仓中顺洁柔的基金,发现富国基金旗下产品占据多席,其余基金公司旗下产品较少。结合当前行情,业内人士直言,中顺洁柔股价暴跌最直接的因素是近期消费股不吃香了,大量机构资金逃离消费股去追逐新能源概念股、芯片概念股等热点。
同时间,亦有人士指出原材料价格上涨会影响中顺洁柔的后续业绩,进而引起股价下滑。
纸浆价格从2020年11月中旬开始突然大幅上涨,至今涨幅超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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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顺洁柔为了平滑原材料成本,2020年屯积了大量的低价位纸浆。正是这些库存缓解了公司面对原材料价格上涨带来的压力。但是囤积的纸浆终究会有耗完的一天,所以大家仍然担心该公司后续的业绩表现。
有观点指出,“上游产品涨价,那么则要看下游的市场空间。如果公司之前有囤积原材料,那公司的利润肯定会较高,但如果下游产品销售不畅,原材料又上涨的情况下长期而言就比较难”。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A股纸业“老大哥”的中顺洁柔,2021年一季度的营收规模和增幅均不及位于市值较低的晨鸣纸业。
财报显示,2021年一季度,中顺洁柔营收21.02亿元,同比增长25.81%,净利润为2.71亿元,同比增长47.81%;扣非归母净利润为2.7亿元,同比增长43%。同期的晨鸣纸业,其营收为102.1亿元,同比增长67.71%,归母净利润为11.8亿元,同比增长481.42%。
虽说晨鸣纸业存在但并非主打生活用纸,但如此一比,差距确实存在。
同样的,与国内同属第一梯队的维达和恒安比较,仍有一定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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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地位尴尬
行业大,企业小,市占分散是必选消费市场的一大特征,而中顺洁柔不论从品牌还是渠道商,都难以构成有效护城河。
公开数据显示,我国生活用纸市场2019年的规模约1305亿元。市场规模于2020年扩大至1387亿元。假设单吨价格每年增长3%,则至2029年我国生活用纸市场规模可达2655亿元。
对比欧美发达国家人,国内生活用纸的人均消费量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美国和日本纸巾品牌产业集中度均在50%左右。在2019年,我国由维达、恒安、中顺洁柔和金红叶四家头部企业组成的行业“第一梯队”,合计仅占国内生活用纸市场的29.7%。
国内排名前三的龙头企业恒安国际、维达国际和中顺洁柔在2019年的年产量分别是145.5、125和75万吨。可见,恒安国际的年产量接近中顺洁柔的两倍。
显然,中顺洁柔想要顶替恒安国际成为行业龙头,最为迫切的便是增扩产能。
业内人士指出,若中顺洁柔能够在2025年前完成上述90万吨的新增年产量,在毛利润上拉开恒安国际近12个百分点,维达国际近8个百分点(与2019年持平)。按照中顺公司的年产新增速,恒安、维达国际到2025年之前,则同样需要建设新增年产量为90万吨的生产基地,才可抗衡中顺洁柔。
据悉,恒安、维达并没有中顺洁柔在生活用纸产能扩充上的野心。
而在产能建设方面,中顺洁柔已于2019年5月投产的湖南孝感30万吨产能建设?、2021年拟在江苏宿迁建设40万吨/年生活用纸产量建设和在四川省达州市投资建设30万吨竹浆纸一体化项目。
在恒安和维达维持现状的情况下,如果中顺洁柔能在生活用纸领域保持“狼子野心”。那么,周启超曾于2月份放下的豪言——“中顺洁柔可以成为中国生活用纸行业的绝对龙头”,并非不能实现。
此外,在品类和毛利率上,中顺洁柔一直蠢蠢欲动。
2018年,中顺洁柔开始切入美妆、母婴市场,并推出“新棉初白”系列。又在2019年推出针对年轻女性的高端卫生巾品牌“朵蕾蜜”,同时以“太阳”为竹浆系列生活纸品牌,与“洁柔”双品牌发展。
疫情期间,中顺又推出了口罩产品、酒精消毒湿巾、消毒洗手液、漱口水等新品。
如此发力品类,归根到底,还是生活用纸类产品成本难以进一步压缩,毛利率过低。而其他头部企业早已有所布局。
就拿恒安国际而言,除了“心相印”“品诺”等知名生活用纸品牌,旗下卫生巾产品还包括“七度空间”、“安尔乐”、“安乐”等。
据悉,被称为“卫生巾第一股”的百亚股份的“自由点”卫生巾,每片出厂价为0.44元,护舒宝的棉质日用款也低至0.45元/片,但卫生巾行业的平均毛利率却高达45%,像恒安国际这样的国产龙头公司,毛利率更是高达70%。
中顺洁柔受益于低价囤积纸浆,才把生活用纸的毛利率拉高至40%左右。而正是因为大量囤货,导致了公司现金流趋紧。
在恒安国际下“space 7”动辄70%毛利率的对比下,中顺洁柔不遗余力地推出“朵蕾蜜”卫生巾不难理解。但女性卫生用品领域,排名前三的企业恒安、尤妮佳、景兴的市占率高达55.2%,排名前十的品牌销售额占比82%。
而马上丧缺毛利优势上的中顺洁柔,也许很难再向机构证明“纸茅”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