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会计师事务所对2023年报出具非标意见，贵州百灵(002424)被正式实施“其他风险警示”，股票简称变更为“ST百灵”，日涨跌幅限制为5%。5月6日，贵州百灵股票复牌后，收盘151万手封板跌停。
据公告，天健会计师事务所认为贵州百灵在市场开拓及促销费用等的计提方面存在时间滞后、确认不完整等情况。贵州百灵未能采取有效措施确保披露的销售费用的真实性、准确性与完整性。
天健会计师事务所指出，该事项表明，贵州百灵与销售费用相关的内部控制存在重大缺陷，与之相关的财务报告内部控制失效。
笔者梳理多份历史公告后发现，贵州百灵是交易所问询的“常客”。2014年至2022年，贵州百灵的年报连续9年收到深交所的问询函，其中应收账款、现金流、借款等财务问题被多次提及。
年报被出具非标意见
4月30日，贵州百灵发布公司股票交易将被实施其他风险的公告显示，公司被天健会计师事务所出具了2023年度否定意见的《内部控制审计报告》。贵州百灵股票停牌一天后，于5月6日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证券简称变更为“ST百灵”。
据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非标意见涉及事项专项说明，贵州百灵与市场开发及推广服务费等相关的内部控制存在计提不及时、不完整等重大缺陷。
从涉及具体事项来看，截至2023年末，贵州百灵用于生产某种苗药产品主要原材料账面余额 2.16 亿元，跌价准备 0.56 亿元，账面价值 1.60 亿元。
由于该某种苗药产品是医院试剂，只能在部分医院使用，2023年度实际销量及增长率与贵州百灵的预计销量及增长率相差较大，实际耗用量远低于预计耗用量。
同时，该原材料库龄较长、市场上无可比产品参考。天健会计师事务所表示，无法就该原材料的可变现净值获取充分、适当的审计证据。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已披露的年报，2023年度，贵州百灵的业绩突然遭遇“变脸”，实现净利润亏损4.145亿元。这是贵州百灵连续盈利十年后，首次出现净利润亏损。
笔者发现，去年贵州百灵业绩变脸是发生在第四季度，而前三个季度尚实现净利润1.343亿元。也就是说，光是第四季度就亏损5.488亿元。
对于第四季度亏损的原因，可追溯到销售费用异常上涨的问题。2023年财报显示，前三个季度，贵州百灵的销售费用为11.23亿元，到年末的销售费用达到23.11亿元。由此计算，第四季度的销售费用高达11.88亿元，超越前三个季度的总和。
2024年一季度，贵州百灵的销售费用为6.617亿元，同比增长67.35%，为公司近些年来一季报的最高水平。
此前或早有预警
早在2023年12月22日，贵州百灵就收到贵州证监局出具的《行政监管措施决定书》，被指出销售费用存在不准确等问题。
贵州证监局在现场检查中发现，贵州百灵存在以前年度销售费用未及时入账、实物赠品未及时入账、实缴税费列报错误、资产组商誉减值测试不规范、内部未实现损益抵消错误、收入确认跨期、坏账准备计提不准确等问题。上述事项导致贵州百灵2021年、2022年报信息披露不准确。
贵州百灵未将销售费用及时入账的问题，在此前公告中早有显现。2023年4月29日，贵州百灵对前期会计差错事项进行更正，涉及2021年度的合并报表。
据贵州百灵的会计差错更正公告，经公司管理层自查，公司控股子公司贵州百灵企业集团和仁堂药业有限公司（下称“和仁堂药业”）存在以前年度未及时入账的销售费用约6504万元，未及时入账的实物赠品约1967万元，实缴税费约741万元列报错误等会计差错事项。
对于上述会计差错事项，贵州百灵彼时表示，本年度公司采用追溯重述法进行了调整。而到了2023年第四季度，贵州百灵的销售费用大幅上涨，业绩突然遭遇“变脸”。
此外，天健会计师事务所还对贵州百灵2022年财报出具带强调事项段的无保留意见，指出贵州百灵与和仁堂药业少数股东存在两大争议：
一是贵州百灵与和仁堂药业少数股东就和仁堂药业持股比例存在争议；二是和仁堂药业少数股东及原管理人员等未严格执行贵州百灵及和仁堂药业相关内控制度规定，存在以借款、费用报销等方式从和仁堂药业取得资金的情形，贵州百灵与相关人员就该资金占用等事项存在争议。
多年为深交所问询“常客”
经笔者梳理后发现，贵州百灵是深交所问询的“常客”。2014年至2022年，贵州百灵的财报连续9年收到深交所的问询函。就财务问题来看，应收账款、借款等财务指标曾受到多次问询。
近些年来，贵州百灵的应收账款节节攀升，屡创历史新高。2024年一季度，贵州百灵的应收账款达到23.89亿元，占总资产比例达到30.66%。2021年至2023年，其应收账款分别为15.74亿元、15.34亿元和17.31亿元。
由于应收账款高企，据笔者统计，2017年至2022年，深交所连续6年在年报问询函中直接提问应收账款的相关问题，包括应收账款余额持续增长、应收账款周转率下降、应收账款结构等问题。
另外，贵州百灵的短期借款也硬气深交所关注。2018年，其短期借款达到15.82亿元，同比增长83.21%；2019年及2020年，短期借款分别为22.02亿元和20.63亿元。2021年至2023年，短期借款有所下滑，降至14亿元左右。
笔者发现，尽管近三年的短期借款下降，但资产负债率并未相应减少。截至2024年一季末，贵州百灵的资产负债率达到55.17%，为近几年来最高水平。在短期借款最高的2019年，贵州百灵资产负债率也仅是41.32%。
分拆资产负债表可发现，贵州百灵的应付账款、其他应付款等负债迅速增长。截至2024年一季末，应付债款和其他应付款分别为8.54亿元和11.78亿元。
其他应付款增长幅度最大，2021年至2023年，其他应付款分别为1.46亿元、2.48亿元和8.61亿元。据2023年财报，其他应付款主要构成是预提成本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