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果链”企业悲喜交加，A股公司立讯精密依旧得意，欧菲光在哀嚎，歌尔股份（002241.SZ）在默默忍受着痛楚试图修复的同时，公司实控人姜滨家族通过眼花瞭乱的各种方法套现超百亿为投资者所诟病。
近期，A 股市场上流传，歌尔股份将重新获得暂定项目的苹果订单。对应的股价在回升。公司回应，目前没有收到确定性信息。
加入“果链”，歌尔股份实现了高速增长。2021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782.21亿元，较加入“果链”前的2011年增长逾18倍。
然而，2022年，公司预计营业收入减少33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以下简称“净利润”）减少20亿元。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歌尔股份对苹果较为依赖，2019年至2020年，来自“果链”的收入占比超过40%。风险在于，一旦苹果“变脸”，歌尔股份将难以承受。
不仅如此，歌尔股份的净利率偏低。2014年之前，净利率超过10%，2015年开始降至个位数。2021年有所回升，仍然只有5.51%。
作为歌尔股份的实际控制人，姜滨家族积极变现，通过二级市场减持、可转债、员工持股计划等途径，直接或变相套现的金额超过百亿。
被苹果砍单“元气”大伤
一度持续高速增长的良好势头在2022年戛然而止。歌尔股份受伤了，被苹果“砍了一刀”。
2022年底，歌尔股份发布2022 年度业绩预告修正公告。此前，公司披露，2022年度，净利润预计为40.61亿元—47.02亿元，同比增长-5%至10%。预计实现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以下简称“扣非净利润”）区间为36.41亿元—40.24亿元，同比变动-5%至5%。
实际上，市场对这一业绩并不满意。2019年至2021年，歌尔股份实现的净利润分别为12.81亿元、28.48亿元、42.75亿元，同比增长47.58%、122.41%、50.09%。同期扣非净利润为13.49亿元、27.59亿元、38.32亿元，同比分别增长90.94%、104.57%、38.91%，净利润、扣非净利润均为高速增长。
2022年前三季度，公司实现的净利润、扣非净利润分别为38.40亿元、34.85亿元，同比增长15.23%、15.46%。
前三季度的净利润、扣非净利润还在快速增长，为何过了四季度，全年的净利润、扣非净利润同比仅小幅，甚至可能为负增长？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修正公告显示，全年净利润、扣非净利润调整为17.10亿元—21.37亿元、15.33亿元—19.16亿元，同比减少25.65亿元—21.38亿元、22.99亿元—19.16亿元，二者均减少20亿元左右，同比下降幅度均在50%—60%。
导致业绩剧变的主要原因就是苹果“变脸”砍单，砍掉了部分向歌尔股份下的订单。歌尔股份预计，因为这一事项，公司营业收入预计减少不超过33亿元，直接损失和资产减值损失约 2024 亿元。
因为苹果，歌尔股份的发展势头一度很猛。
2008年5月，歌尔股份登陆A股市场。当时的招股书显示，公司主要客户为三星、LG。大约是在2012年，12家中国公司入围苹果的供应商名单，歌尔股份为其中之一。此后，歌尔股份经营业绩快速增长。
2013年，营业收入首次达到100.49亿元、净利润13.07亿元。2017年，营业收入达到255.37亿元、净利润为21.39亿元。2019年，营业收入超过300亿元，2020年跃升至577.43亿元，2021年跳跃至782.21亿元。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歌尔股份对苹果较为依赖。2017年至2020年，歌尔股份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占比分别为65.86%、66.45%、69.26%、79.07%。其中，第一大客户销售占比依次为30.75%、33.90%、40.65%、48.08%。2020年，向第一大客户销售的收入达277.60亿元。2021年，公司前五大客户销售收入为676.95亿元，占比上升至86.54%，其中，向第一大客户销售的收入为332.39亿元，占比为42.49%。
其实，依赖苹果，除了存在随时被苹果砍单、踢群风险外，公司经营表面风光，实际也有难言之隐，那就是利润微薄。
2014年之前，净利率超过10%，2015年开始降至个位数。2018年、2019年，净利率均不到4%，2021年有所回升，仍然只有5.51%。对应的毛利率，也不到20%。
2021年，高光时刻，公司净利润42.75亿元，较2011年增长约7.10倍，远低于同期营业收入的超过18倍增速。
未来，歌尔股份被苹果暂停的订单即便恢复，利润依旧微薄，公司挣的是“辛苦钱”。
股价跌60%实控人忙套现
资本总是能先知先觉，歌尔股份爆雷前，已有资金提前减仓。
早在2017年一季度，陆股通跻身歌尔股份前十大股东，持股比为1.32%，2022年一季度，其持股比上升至9.83%，位列第二大股东。2022年二季度、三季度，陆股通连续减持，三季度末的持股比为7.36%。
四季度是否进行了减持操作，暂时不得而知。外资在二三季度积极减仓，是否是一个信号？
K线图显示，2021年12月13日，歌尔股份的股价最高达58.43元/股，对应的市值为1995.97亿元，接近2000亿元。到今年2月10日，股价为22.29元/股，较高点时跌去了61.85%。目前的市值为762.41亿元，较巅峰时蒸发了1233.56亿元。
与股价大跌、市值大面积蒸发对应的是，歌尔股份的实际控制人姜滨家族大规模变现。
歌尔股份的控股股东歌尔集团，姜滨、姜龙分别持股92.59%、7.41%。公司实际控制人为姜滨、胡双美夫妇，姜滨之弟姜龙为其一致行动人。
长江商报记者梳理发现，从2012年开始，姜滨、姜龙就开始减持。到2015年5月，姜滨、姜龙通过二级市场各进行了6次减持，分别合计减持3200万股、2030万股，套现金额分别为10.12亿元、6.41亿元。
这是兄弟二人第一轮减持。2019年，姜滨通过二级市场多次减持，预计套现近10亿元。2021年，姜滨再度通过二级市场减持3300万股股份，套现约17.60亿元。
除了直接减持外，兄弟二人还变相减持。2014年、2017年，歌尔集团两次发行可交换债券，规模合计为32亿元，交换标的为歌尔集团持有的歌尔股份股票。借歌尔集团两次发行可交换债权，姜滨兄弟变相套现32亿元。
姜滨兄弟还通过员工持股计划实现套现。歌尔股份已经先后实施了6次员工持股计划，分别为家园1号—6号，涉及员工数千人，其中，家园3号持股计划的人数达1600人。
三次员工持股计划的股票来源中，家园1号、家园3号均为受让姜滨转让的股票。借此，姜滨套现约16.32亿元。
通过员工持股计划减持，市场称姜滨挖空心思套现。
综合所述，通过二级市场减持、歌尔集团发现可转债（标的为歌尔股份股票）、员工持股计划等途径，姜滨家族累计套现92.45亿元。
数据显示，上市以来，歌尔股份累计派发现金红利32.49亿元。
姜滨兄弟直接以及通过歌尔集团合计持有歌尔股份超过30%股权，上述32.49亿元分红，姜滨兄弟直接间接分得约10亿元。
算上现金分红，姜滨家族直接间接从歌尔股份身上变现超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