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果链”巨头歌尔股份（002241.SZ）站上风口浪尖。
曾经，歌尔股份凭借超级大客户一骑绝尘，成为表现稳定的白马股，然而，随着国际局势不稳定、经济形势不确定性加剧，今年以来，消费电子行业表现低迷，尽管歌尔股份继续加码智能硬件、拆分歌尔微电子上市，动作频频，但近期VR大客户Meta崩盘、公司业绩放缓还是让二级市场对其未来发展产生质疑，股价一度跌停，市值缩水1200亿。短短几年经历大起大落的歌尔股份，如何撑过寒冬迎来冰雪融化的时刻？
数据来源：东方财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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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电子低迷，业绩增速放缓
10月28日，歌尔股份发布了2022年三季报显示，今年前三季度，歌尔股份实现营收741.53亿元，同比增长40.47%，实现归母净利润38.40亿元，同比增长15.23%，扣非净利润为34.85亿元，同比增长15.46%。
从单季度来看，今年第三季度，歌尔股份营收达到305.49亿元，有35.77%的增长，但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为17.61亿元，同比增长9.98%，降至个位数，而扣非净利润仅为14.71亿元，同比降低了8.59%，为2019年以来该指标首次下滑。
事实上，从今年疫情反复、国际局势不明确、经济走势整体放缓使得消费电子整体低迷的大环境来看，歌尔股份能保持业绩上涨已然不易，但若从歌尔股份近年来“高歌猛进”式的发展速度来看，不得不说其业绩增长规模在不断缩水。
以归母净利润为例，就在两年前，2020年同期，歌尔股份归母净利润增速曾达到167.92%的高点，到了2021年，增速降至29.61%，今年降至9.98%，差距明显。
△近三年来，歌尔股份业绩增速明显放缓（数据来源：东方财富网）
此外，三季报公布当天，歌尔股份还发布了2022年年度业绩预告，预计实现归母净利润40.6亿元-47.02亿元，同比增长-5%-10%，预计扣非净利润36.41亿元-40.24亿元，同比增长-5%-5%。
若将归母净利润按照预告上限即47.02亿元来计算，那么歌尔股份第四季度盈利额为8.62亿元，比去年同期的9.42亿元低了0.8亿元，与扣非净利润一样出现下滑。
由此，歌尔股份暂别高速增长期已是板上钉钉。
事实上，今年以来，消费电子行业已经持续低迷，根据市场调研机构Canalys发布报告显示，2022年第三季度全球智能手机市场遭遇连续三季度下跌，同比下降9%，该数据是2014年以来表现最为糟糕的三季度。分析师指出，在接下来的第四季度和2023年上半年，这种情况或仍将继续。
受业绩和对未来预期不景气影响，10月28日，歌尔股份开盘即闪崩，股价接近跌停，当天跌幅10.01%。其市值距2021年年底跌去120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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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果链”“束缚”，拆分歌尔微电子上市
就在财报发布前不久，10月19日，歌尔股份发布公告称，所属子公司歌尔微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歌尔微”）IPO申请过会，拟登陆创业板上市。
歌尔微是一家以MEMS（微机电系统）器件及微系统模组研发、生产与销售为主的半导体公司，原来是歌尔股份微电子业务，2019年12月，歌尔股份对微电子业务完成重组。而此次上市，被外界看作是歌尔股份摆脱“果链”束缚的进一步举动。
事实上，歌尔股份能够获得市场认可与其“果链”身份有着莫大关系，为何歌尔股份现在要谋求独立发展？
时间回到2010年前后，彼时，苹果刚刚进入中国市场，需要在中国寻找代工伙伴，歌尔股份也就是在那时开始与苹果公司合作，为苹果提供声学组件、有线耳机等产品。转折点在2018年，当年，歌尔股份拿到AirPods30%的代工份额，成为AirPods全球第二大代工厂，从此，歌尔股份进入业绩爆发期。
2019年-2021年，歌尔股份归母净利润增速分别达到47.58%、122.41%、50.09%。此外，其股价也从2019年底的不到7元/股增至2021年末的58元/股，翻了三倍多。
然而，在发展势头良好时，市场上对于“果链”过于依赖大客户的质疑已经存在，除了议价能力有限外，著名的“欧菲光事件”更是给“果链”公司敲响了警钟，一旦成为苹果“弃子”，风光会瞬间消失。
那么歌尔股份对于大客户的依赖有多么严重？历年年报显示，2018年至2021年，歌尔股份对前5大客户的销售额占总销售比重分别为66.45%、69.26%、79.07%和86.54%，逐年增多。其中，2021年，歌尔股份对第一大客户的销售额占公司总销售额比例高达42.49%，可想而知，一旦从“果链”位置上有任何风吹草动，歌尔股份都将承受巨大的经营压力。
回到歌尔微拆分上市，当前，歌尔股份业务可分为三类：智能硬件、智能声学整机、精密零组件，其中歌尔微主要负责精密零组件部分。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2年的1至6月，歌尔微向苹果产业链公司的销售金额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47.76%、58.53%、56.37%和52.04%。换句话说，歌尔微承担了歌尔股份作为“果链”的很大一部分业务。
由此，此次拆分歌尔微上市，无疑显示了歌尔股份寻找新的业绩增长点的决心，但是，外界对于歌尔股份的这步棋，仍然表示质疑。中报显示，2022年，在歌尔股份毛利率整体下降的时候，精密零组件是公司毛利率最高且毛利受影响最小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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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第二增长曲线，智能硬件扛大旗
三季报显示，歌尔股份前三季度精密零组件收入95.1亿元，同比减少7.57%；智能声学整机收入为198.9亿元，同比增长3.6%，智能硬件收入为435.5亿元，同比增长95.87%。
不难看出，就在消费电子整体低迷的同时，歌尔股份智能硬件业务却仍然保持了高速增长趋势，逐渐成为“果链”身份之外的新立足点。
据悉，歌尔股份从2012年就已开始布局以AR/VR和智能游戏主体等为主要产品的智能硬件业务，“十年磨一剑”，该领域已逐渐进入收获期，2018年-2021年，歌尔股份智能硬件业务收入从66.27亿元增至328.09亿元，增长了395.08%，2021年底，智能硬件已经超越智能声学整机业务成为歌尔股份第一大营收业务，最新财报则显示，智能硬件营收已占公司总营收的58.73%。
如今，歌尔股份不仅是索尼PSVR和VR龙头Meta Quests2的独家代理商，也是字节跳动Pico的核心代工商，全球VR代工市场份额高达70%以上，是当之无愧的VR代工龙头。
现在，歌尔股份依然在重金布局智能硬件，2022年前三季度，公司研发费用为34.91亿元，同比增长40.05%，研发的增加主要用于虚拟现实及声学、光学等领域。
值得关注的是，最近歌尔股份股价暴跌也与其VR业务有关。
10月27日，Meta发布了2022年三季报，报告期内，其实现营收844.44亿美元，同比仅上涨0.22%，实现归母净利润185.47亿美元，同比下降36.23%，此外，Meta被寄予厚望的元宇宙项目Reality Labs三季度收入2.85亿美元，同比下跌49%，与市场预期4亿美元相去甚远，运营亏损36.7亿美元，比去年同期亏损额增多10.4亿美元，而Reality Labs在去年和今年前三季度已经合计亏损近200亿美元。
受此影响，歌尔股份VR业务的发展势头也受到质疑。尽管如此，仍有业内专家表示，应该给VR多一点想象空间，随着宅家场景的增多，线上沉浸式购物、体验式消费、居家办公等需求将逐步释放，届时VR将迎来窗口期。
券商方面，开源证券、东风证券均给予歌尔“买入”评级，东风证券表示：（歌尔股份）硬件迭代加速，内容端生态日臻丰富，智能整机龙头伴随产业成长可期。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面临挑战，歌尔股份本身对VR行业报以积极态度。此前，歌尔股份在投资者调研纪要中就指出：“VR/MR/AR、智能穿戴等产品将有望成为消费电子行业在未来5到10年乃至20年中最核心和最具确定性的机会”。
整体而言，唱衰声音认为歌尔股份目前“青黄不接”，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这是另一场蓄势待发，歌尔股份的未来模样，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去擎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