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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高新(000661)内幕信息消息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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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激素集采背后:长春高新“信仰”崩塌

http://www.chaguwang.cn  2022-02-07  长春高新内幕信息

来源 :手机凤凰网2022-02-07

  24年前,长春高新(000661.SZ)旗下的金赛药业上市了中国第一支重组人生长激素,此后20多年的时间里,随着生长激素产品不断升级以及市场规模逐渐打开,长春高新业绩实现高速增长,其股价随之大幅攀升,甚至一度挤进千亿市值俱乐部。但多年以来,围绕在生长激素上的争议也时常影响着长春高新股价的波动,而此次针对生长激素的集采消息,更是令长春高新遭遇惨烈冲击。属于长春高新的高速增长时代,是否一去不复返?

  

  长春金赛旗下生长激素图源网络

  一个矮小症患儿,如果选择注射粉针剂型生长激素,一年需要花费约2万元;如果注射水针型剂,年化费用约5.5万元;若使用长效剂型,一年下来用药金额至少15万元以上。

  高昂的用药价格,却因为治疗患者稀少,导致市场规模空间受限,2020年中国生长激素的市场规模还不足100亿。但在这个不到百亿的医药细分市场中,却曾孕育出一个千亿市值神话——长春高新(000661.SZ)。

  24年前,长春高新旗下的金赛药业打破了中国在生长激素这一领域的空白,在此后20多年的时间里,长春高新凭借着核心产品与先发优势一步步将市场份额从外企的手中夺回,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稳居市场领头羊的宝座。

  过去10年,长春高新的营业收入从12.95亿元增长至85.77亿元,年复合增长率20.81%;净利润也由同期的1.1亿元增长至30.47亿元,年复合增长率高达39.4%。

  伴随着业绩的增长,长春高新的股价也水涨船高,按2020年最高点500元/股计算,长春高新过去十年的累计涨幅超过了20倍,被业内誉为“药中茅台”。

  考虑到目前国内生长激素药物治疗渗透率不到1%、远低于发达国家10%以上的渗透率,结合产品较高的医保免疫属性,不少券商在研报中乐观地表示:重组人生长激素在国内市场具备巨大的潜在空间,长春高新有望继续保持高速增长。

  但从2021年5月开始,一则市场传闻改变了整个市场的预期。

  彼时,一份广东省医保局印发的《关于共同开展省级药品和耗材超声刀头联盟采购工作函》在市场上广为流传,文件中显示重组生长激素将被纳入集采。受这一传闻影响,长春高新股价大幅震荡,同时叠加核心人物金磊的减持以及官媒对生长激素的批判,公司股价从2021年5月17日最高点的522.2元腰斩至9月17日的230元左右。

  2022年1月19日,这一传闻正式落地:广东医保局牵头的11省联盟集采发布采购文件,正式将重组人生长激素纳入药品集中带量采购范围。

  为了表达对降幅高达70%以上的集采的“敬意”,长春高新祭上3个跌停板,3日蒸发市值超过270亿元。

  昔日资本神话,就这样破灭了吗?属于生长激素的暴利时代,是否也会被迫终结?

  生长激素的“黄金时代”

  生长激素是促进人体生长发育的关键激素。在临床上,生长激素产品主要被应用于治疗因生长激素缺乏症、PraderWilli 综合征和慢性肾功能不全等引起的儿童生长障碍,治疗窗口期一般在4-15岁左右。

  矮小症患者数量、适应症范围、年龄限制等诸多因素,基本上就决定了生长激素的天花板。不过从成长性来看,过去十几年,仍是属于生长激素的高速发展期。

  据安信证券的测算,2007年时,中国生长激素市场规模不到5亿元,2020年市场规模将达到87亿元。在这个13年16倍的医药赛道里,长春高新是最具代表性的参与者和受益者。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市场上生长激素药品基本被国外的产品垄断,高昂的价格令许多家长望药兴叹。直到1998年,国内第一支重组人生长激素粉针“赛增”正式上市,结束了我国没有生长素国药的历史,且以进口药1/4的价格优势撬开了进口产品垄断市场的局面。

  而在中国医药的历史上树立起这座里程碑的,正是国内知名的基因工程制药企业金赛药业及其掌舵人金磊。

  

  长春金赛药业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金磊图源网络

  1994年,抱着“让中国孩子多长高5公分”的初衷,已获得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药学博士学位的金磊,毅然辞掉了美国知名企业的高薪职位,决心回国创业。而此前令他获得美国生物学界至高荣誉——克莱文奖的大肠杆菌分泌型表达技术,则成为了他日后合成生长激素的关键。

  回国之初,国内对基因工程技术的认识不足险些令金磊的创业计划夭折。幸好,成立仅2年的长春高新“慧眼识珠”,向金磊递去了橄榄枝。1996年,长春高新集团出资成立金赛药业,金磊则以技术形式入股,并出任总经理一职。

  但在艰难研究出第一支重组人生长激素粉针之后,产品的销售却远不及金磊及长春高新的预期,因为他们遇到了与当时跨国药企所面临的同样的窘境——中国生长激素的治疗领域几乎无人问津。

  究其根源,一方面,尽管国产生长激素的价格远低于进口产品,但彼时一年超过2万元的费用对于许多基层家庭来说仍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另一方面,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无论是家长还是医生,对于生长激素这种新型药物的认知普遍不足,用金磊的话说,“当时全国会治疗脑垂体生长激素分泌不足症状的医生不超过20人”。

  几乎是到2008年之后,金赛药业才真正迎来生长激素的爆发期,而在此前近十年的时间里,金赛药业一直在艰难破冰前行:除了加大对治疗矮小症医师学术培养的支持力度之外,更致力于拓展“病源教育”。为此,公司建立了专业化的销售队伍及完备的患者售后服务体系,通过学术活动和公益活动等方式提高公众对生长激素产品的认知。

  这些“准备工作”为金赛药业打开市场奠定了基础,而真正令金赛药业从国内的安科生物(300009.SZ)、联合赛尔,国外的诺和诺德(NYSE:NVO)、默克(NYSE:MRK)、辉瑞(NYSE:PFE)等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是2005年问世的水针剂型重组人生长激素。

  与粉针相比,水针制剂的生物活性较高,给药过程更加便捷,治疗优势更加明显。所以自上市之后,水针的销量一路走高,加之当时国内并无竞争对手(外企诺和诺德生长激素水针在2018年才上市),金赛药业凭借这一产品完成了对市场份额的掠夺。

  长春高新的野蛮生长

  虽然入局者不多,但与许多药品一样,在生长激素这个细分赛道,同样存在价格战。

  2014年1月22日,就在全球第一支长效生长激素水剂收到来自CFDA核发的《药品注册批件》的第二天,金赛药业宣布对旗下粉针剂型生长激素进行全面降价,不同规格平均降价20%。

  长效生长激素是金赛药业独家生产的第三代生长激素产品,区别于此前的粉针剂型和水针剂型,长效剂型的上市彻底结束了生长激素每天用药的历史,注射间隔时间长达一周。

  当时在不少业内人士看来,金赛药业是以“回馈患者”为名,行“打压对手”之实。显然,它确实有这个实力。但与传统的价格战相比,金赛药业此次降价堪称“降维打击”。

  因为对于当时的金赛药业而言,其80%以上的销售额均来自独家的水针剂生长激素,而作为此次降价的核心产品,粉针剂型对公司的利润贡献已经微乎其微。但对于当时国内其他竞争对手来说,粉针剂型生长激素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尤其是安科生物。

  彼时安科生物占据了生长激素市场20%的份额,考虑到其水针剂型有可能会在2014年下半年上市,而长效剂型的临床试验申请也已于2011年获批,业内人士曾视之为最有希望挑战金赛药业的对手。

  很明显,金赛药业这场价格战,就是冲着安科生物来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金赛的降价公告一出,安科生物股价大幅下挫;6年后,其市占率已萎缩至14%左右。

  颇具戏剧性的是,就在金赛药业发动此次价格战的前夕,安科生物及另外一家国产药企联合赛尔甚至还与金赛药业站在同一阵地,三者曾联合围剿跨国巨头默克公司旗下的雪兰诺,“逼迫”其退出中国市场,随后三者迅速洗牌瓜分雪兰诺遗留下来的市场份额,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当然,凭借着独家水剂的优势,金赛药业在这场围剿战中属于“绝对的胜利者”,2014年,其市场份额已经高达60%以上。

  对于默克雪兰诺败北的原因,除了价格不具优势与产品力逊色于金赛之外,部分业内人士认为,更关键的因素在于“跨国药企不懂中国市场”。

  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进入中国市场之初,雪兰诺把主要精力放在外科重度烧伤治疗的推广上,并“保守”地遵从公立医院“开处方拿药”的规则。而金赛药业则从一开始就将目标瞄准极具潜力的“矮小症”市场,在开拓渠道的方式上也更加“灵活”——

  除了利用销售团队深入医院进行推广之外,公司还采取了“院内首诊+院外拿药”的商业模式,即患者先在大医院就诊,然后由医生引导患者到指定的基层医疗机构买药。此外,金赛药业在2015年参与设立了上海童欣医院管理公司,随后以该医院管理公司为平台,通过参股、合作等方式与部分医院尤其是儿童医院及儿科门诊形成合作。安科生物后来也采用了同样的打法。

  依靠以上路径,金赛药业在生长激素这条赛道不断狂奔,其收入从2005年的1.44亿元飙升至2020年的58.03亿元,增长了39倍。在这个过程中,生长激素也逐步脱离了对公立医院的依赖,在2021年5月的投资者会议上,长春高新表示,目前公司生长激素大概30%以下在公立医院销售,70%以上在其他合作医疗机构销售。

  难逃集采冲击

  当集采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仿制药、医疗器械、种植牙等医疗细分市场时,许多生长激素的厂家或还在庆幸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及早将产品的销售腾挪出集采的重灾区——公立医院。

  作为不依赖院内销售和医保支付的处方药,生长激素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被划分至可选消费的领域,在许多业内人士看来,“生长激素开展带量采购的难度较大、可行性不高”。但如同墨菲定律一般,集采的爪牙终究还是伸向了这个正在“蓬勃生长”的赛道。

  似乎是一场命运式的“轮回”,当年金赛药业凭借独家产品实现对市场的完美掌控,而触发集采启动的条件,正是生长激素从寡头垄断再次走向了充分竞争。

  2018年,外企诺和诺德生长激素水针进入中国;2019年,安科生物生长激素水针获批上市。随着竞品不断加入,金赛药业掌握独家定价权的历史宣告终结,自然,也为集采构筑了议价的空间。

  2022年1月19日,广东宣布将生长激素纳入集采的范围,尽管还未正式开展招投标程序,但市场的恐慌情绪早已蔓延开来。作为行业的龙头,长春高新首当其冲,其股价连续多日大幅下挫,截至1月25日收盘,5日跌幅超过35%,蒸发市值超过350亿元,不少投资者损失惨重。

  作为昔日医药白马,长春高新一直是各大主力资金的“心头好”。在其最新的前十大流通股东列表中(2021年11月23日),汇集了香港中央结算有限公司(陆股通)、中央汇金、社保基金、中欧医疗、易方达等多家知名基金机构。

  有意思的是,自2021年下半年以来,长春高新背后“金主”分歧不断:中央汇金、社保基金以及部分公募基金纷纷减仓、撤退;而“医药女神”葛兰所掌舵的中欧医疗健康混合基金却在2021年第四季度逆势加仓。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易方达系竟成为了最大的“接盘侠”,截至2021年年末,易方达旗下多达43只基金持股长春高新,合计持有3405.38万股,集采传闻落地后,短短5日其持股市值蒸发约30亿元。

  资金暗流涌动的背后,本质上折射出的,是市场对于集采力度的押注,以及风险与收益的权衡。

  根据东莞证券的解读,广东联盟此次集采占据的销售规模仅有1.14亿元,若按最高限价中标,联盟采购后,对应收入端大约减少71%。这一亿多的销售额与长春高新2020年85.77亿元的营收相比,几乎微不足道。但长春高新此次股价的反应显然超出了市场的预期,究其根源,是投资者对长春高新的价值信仰产生了动摇。

  严格来说,资本市场对长春高新以及生长激素的“信仰松动”,其实是早有预期的。

  长春高新的失速

  长春高新是长春市国资旗下的控股公司,1993年成立之初,公司主要以长春高新技术产业区内的基础设施开发、物业管理等为经营主业,随着1996年与金磊合作创建金赛药业、同年在深交所挂牌上市,且生长激素产能顺利实现爬坡之后,公司的经营重心逐步向生物制药领域转移。

  若探究公司的发展模式,会发现长春高新本质上更像是一个投资孵化类平台。创立以来,公司在借助大股东长春高新产业发展总公司资源开展房地产业务的同时,先后投资创立了金赛药业、百克生物(2021年6月分拆至科创板上市,688276.SH)、华康药业、长生生物(后出售转让,已退市)等医药资产。

  但盘点这多个“投资项目”,金赛药业无疑是最成功的一笔。随着生长激素市场逐渐打开,金赛药业对长春高新的业绩贡献与日俱增。2020年,金赛药业实现营收58.03亿元,实现净利润27.60亿元,为上市公司的营收和净利润分别贡献占比达67.66%、90.58%。

  所以在资本市场的眼中,给长春高新的高估值和高预期基本是给金赛药业的;同理,也是给生长激素的。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历年来每逢媒体抨击生长激素,长春高新都会抖上一抖。

  例如2014年,长沙湘雅医院退休儿科教授叶义言向媒体爆料“医药代表以利益绑架医生、向儿童滥开生长激素”的黑幕,矛头直指金赛药业。事发后,金赛股东长春高新停牌核查,同时公司在全国各地的生长激素销售均受到了严重影响,2015年长春高新营收增速下滑至6.18%,这也是公司十年来首次跌破双位数增长。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金赛药业开始对销售体系进行合规性整改。但牢牢附在生长激素上面的“滥用”标签,在若干年后仍桎梏着以生长激素为主打产品的长春高新。

  2021年8月4日,新华社发布的一篇《身高焦虑就打“增高针”?危险!》文章,再次触发了大众对生长激素滥用的关注。受此影响,长春高新、安科生物双双大跌。

  而作为研发生长激素的核心人物,金磊的一举一动,也在牵动着资本市场敏感的神经。

  例如在2018年,一则关于金磊离职的传闻曾引发长春高新的股价闪崩;2020年9月金磊在调研会议上下调了2021年生长激素的纯销预期,以及年底减持的言论再次引发长春高新股价大跌;2021年5月21日,长春高新披露金磊于2020年12月22日至2021年5月20日减持约809.32万股公司股份的消息,不仅引发了次日长春高新的跌停,也是长春高新股价走向下坡路的开始。

  可以说,生长激素就是长春高新的命门所在,就算没有这场集采,长春高新严重依赖单一产品的风险也早已渐露端倪。

  作为行业的领军者,长春高新在不经意间引领中国生长激素市场完成了质的跨越,在中国医药的历史上留下了划时代的意义。但在“万物皆可集采”的背景下,一切,都将重新定义。

  可以预见的是,属于生长激素的暴利时代,终有一天会结束,到那时,决定长春高新价值能否重塑的关键,或在于其是否能够孵化出下一个金赛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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