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记者 吴少龙
近日，因年报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ST光一（维权）、*ST和佳（维权）、*ST易尚等3家公司先后发布了可能被终止上市的风险提示公告。
透过现象看本质，表面上看，这些公司走向退市的直接推手是“非标意见”，但在审计意见揭晓之前，这些公司早已积重难返、满目疮痍。归根结底，企业自身经营不善、风险事件频发才是导致退市的真正原因。
市场分析指出，“非标退市”已经成为市场化、常态化退市机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可以预见，全面注册制时代，随着资本市场改革持续深入推进，还将出现更多因审计意见而退市的案例，进一步推动资本市场“优胜劣汰”。
多家公司触及
“非标”退市指标
全面注册制时代，“审计意见”正在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成为铸造常态化退市机制的主要力量之一。
回顾A股退市制度改革完善历程，2020年底，史上最严“退市新规”出炉，增加了退市风险警示公司被出具保留意见、无法表示意见或者否定意见触发退市的情形，同时审计意见和其他财务指标交叉适用，审计意见的作用更加重要。自此，“审计意见类型”成为消解传统保壳手段、触发企业退市的重要指标。
证券时报记者梳理发现，截至4月30日，2022年年报季正式收官，合计有234家A股上市公司被审计机构出具“非标意见”，包括103份“带强调事项段的无保留意见”、94份“保留意见”以及37份“无法表示意见”。另外，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仅深市便有13家A股企业预计触及“非标”退市指标，*ST和佳、*ST光一、*ST易尚等企业均在发布2022年年报的当天，提示“公司股票可能被终止上市”。
4月29日，*ST和佳发布关于公司股票停牌暨可能被终止上市的风险提示性公告。公告指出，根据公司于4月29日披露的《2022年年度报告》和《2022年年度审计报告》，亚太会计师事务所对公司2022年度财务报表出具了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公司触及《股票上市规则》第10.3.10条第一款第（三）项“财务会计报告被出具保留意见、无法表示意见或者否定意见的审计报告”，公司股票在披露2022年年度报告后将被终止上市。
“‘非标退市’是市场化、常态化退市机制非常重要的一环。”深圳一证券律师告诉记者，退市新规出台后，“非标退市”公司数量骤增，这是退市新规进一步完善市场化、常态化退市机制，净化资本市场生态，维护证券市场秩序，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的有效体现，也是会计师事务所强化风险意识，严格遵守执业规范的有效体现。
退市真因：
持续经营能力存疑
“非标只是结果不是原因，不是无缘无故就出具了非标的审计报告，而是公司状况导致了非标的结果。会计师事务所出具可能引发退市的非标意见，都是比较谨慎的。”某资深投行人士表示。
以*ST光一为例，公司主营业务为智能用电信息采集系统的软硬件研发、生产、销售及服务。因为资金占用、债务逾期面临诉讼事项等问题，*ST光一2021年财务会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公司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进入2022年，上述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ST光一2022年财务会计报告仍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2022年末，*ST光一试图通过受让债权解除大股东占资危机，却被会计师质疑交易真实性。
再看*ST易尚，公司的退市也几成定局。*ST易尚主要从事虚拟展示、终端展示业务，其2021年度财务会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应收款项核算、预付款项、设备采购等业务的商业实质和存货真实性皆存疑，并且持续经营能力也存在重大不确定性。2022年年报中，审计机构依然对*ST易尚出具了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还关注到了公司的资金占用风险，财务舞弊风险和实际控制人刘梦龙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所持公司股份全部被司法冻结，面临被强制处置的风险。
*ST和佳的2021年度财务会计报告也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涉及事项包括控股股东资金占用，关联关系和关联交易认定、披露的准确性，函证及损益类科目审计范围受限，应收账款减值计提充分及准确性和诉讼涉及的预计负债计提充分及准确性等。2022年年报，由于控股股东资金占用问题仍未彻底解决，以及预计负债计提充分、准确性，持续经营能力，应收款项减值计提充分性，递延所得税资产的可转回性，会计差错更正的完整、准确性等问题，*ST和佳再次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
尽管三家企业经营业务不同，所处行业各异，表面上看，这些公司走向退市的直接推手是“非标意见”，深究这些企业走向退市的原因，都具有相同的内核——持续经营能力存在重大不确定性，财务数据或内控制度存在重大隐患。
天风策略首席分析师刘晨明表示，近年来，监管部门不断强调“常态化退市”制度的建立。A股退市常态化的推行与全面注册制的推行相辅相成，可以更好地提高A股市场化程度与流动性，有利于我国A股市场理性投资环境的形成。
刘晨明称，今年以来，多家公司被执行退市，退市原因多为经营不善，市场表现不佳，表明了我国近两年来对A股空壳企业与劣质企业的打击工作已取得阶段性成绩。在全面注册制下，A股退市“常态化”或成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