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记者 马传茂
银行可转债融资热情明显升温。据统计,2021年全年合计有5家银行披露A股可转债发行预案,拟发行规模为历年最高,达930亿元。
这项起源于2003年、兴起于2017年、又在2020年进入发行低谷的资本工具,何以自去年初以来重新焕发“生机”?除了银行本身的资本补充需求,还与可转债本身的特殊性分不开。
与其他资本工具相比,可转债转股前融资成本显著较低,转股后可以补充核心一级资本,且对主体资质没有硬性约束,因此尤其受股价“破净”的银行青睐。
转股也是银行发行可转债的最终目的。如果未能转股,无论发行规模再大,也只有少部分能被核算成权益,计入核心一级资本,其余被计入二级资本,资本补充的质量显然低于转股后。
而能否最终转股有赖于正股的表现,如果正股表现一般,无法触发强赎,那后续的转股次数、转股时长往往较高。同时,银行可转债发行流程相对长,2020年以前披露预案的银行可转债项目,从董事会预案到发行公告耗时动辄1年多甚至2年以上,个别银行至今也未能完成发行。
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上市银行的发行意愿,尤其是急于“补血”的银行。兴业研究此前发布的一份报告直言,发行可转债比较适合资本充足水平无近忧,但有远虑,且有一定耐心的上市银行。
不过,去年以来,前述影响因素不断弱化。一是银行股的配置价值被重新认识,板块整体运行平稳;二是监管鼓励多渠道补充资本。借此,银行发行可转债势头“重燃”,且发行效率显著提升,最近几只上市的转债用时普遍在一年以内,甚至仅约7个月。
不仅“着急发”,已经完成发行的银行可转债还“着急转”,并且有了一些举措。从这个角度来说,可转债发行方和持有方对正股市值管理均有相同的迫切诉求,利益一致。
诚然,上市银行市值管理确有其必要性,市净率过低已经给不少银行带来股权再融资难题,进而影响其资产摆布、扩张能力,一定程度上阻碍实体经济服务。但同时,也要注意防止市值管理演化为对股价的短期管理,如建行原董事长王洪章所言,市值管理是一种基于投资者长期回报来进行的管理方式。
作为信用创造机器,现代商业银行对资本的需求几乎永不满足。从长远发展来看,提升经营水平和自我造血能力永远是第一位,至于银行在发展过程中选择何种资本工具储备“粮草”,还是要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并把握好周期更迭和市场实际。